• «
  • 1
  • 2
  • »
  • Pages: 2/2     Go

0.gif

Frandica

Vol.2 Chpt.1 骑士少女与雪精灵

Vol.2 Chpt.1 骑士少女与雪精灵

    「维罗妮卡,维罗妮卡!」

    被姐姐的大嗓门吵醒时,我正在庭院的树下打盹,做着那个熟悉的梦:我被一伙凶神恶煞的兽人在丛林里追着,因为已经梦到过太多次,我十分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只是装模作样地大喊着。

    我会从树缝中钻过,从拱起的树根下滑过去,粘上一身泥巴;然后被藤精缠住,藤条上的倒刺扯烂我的裤袜,再弄掉一只靴子;我会大吼着把它砍得稀巴烂,顺带把一群围过来的哥布林吓跑...天黑之前我甩掉了那些怪物,钻进了一个山洞,又冷又饿又渴。

    直到这里都是熟悉的梦,因为我绷紧了全身的每一寸神经在玩命地跑,直到累到睡着仍然紧握着剑和盾牌。接下来的内容便是一片朦胧,因为是梦里的我在做的梦——一个噩梦里的美梦,一个让噩梦变成美梦的梦,让我的好姐姐不讲道理地卡住了。

    「唔...翅膀...尾巴...雪一样的皮肤...味道很香的头发...」

    睡眼惺忪的我抱着身前柔软的「枕头」,把脸埋在那一片软绵绵的丝和羽绒里,想借着这份惬意把梦续上。

    「胸部...软软的、满满的胸部...让我再抱一会儿...」

    浅色的、带有松针香气的头发,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背,把我的脸埋入她的怀中,轻声说着「乖孩子」之类的爱语。雪一样光滑的皮肤,却暖得让我以为自己睡在火炉旁,身上的伤痛都被她的爱抚给带走...

    「你又梦到那个梦魔了吗,维罗妮卡?喂,醒醒!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姐姐的胸部不能随便乱揉!」

    我的脸蛋被戴着丝织手套的手捏起,一通乱揪,这才让我清醒过来。眼前是一对大大的胸部,不过
熟悉的衣襟让我意识到它们来自我的姐姐。

    「啊啊啊——没意思了!」我一把将她推开。

    「什么鬼话!姐姐还没老到会垂下去呢!贝尔蒂有几个男人能不对你姐姐的胸部流口水?你还敢嫌弃我?」

    我可爱的脸蛋接着又遭到一阵蹂躏。

    这么急着叫我起来,是家里来了客人。因为是姐姐的客人,所以在姐姐自己的地方接待,她还大费周章地亲自从宅邸的那一头提着裙子走到这一头的庭院来把我叫醒。

    十一岁生日后,父亲终于同意我随着家里的亲兵一起去西边的森林里讨伐魔物,可杀得太过兴奋的我居然没注意到自己被狡猾的哥布林包围了,其他人都被围在了另一头。

    胆战心惊的父亲因此「罚」我禁足。三个月以来,每天除了在家里看书、练剑、学习魔法,去看姐姐画画,她再带男人回来、把我赶走,我就只是在各种时间打盹。

    「好无聊啊!」我伸着懒腰,被姐姐拽着向她的房子走去。

    「所以才带你见见客人啊,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哦!」

    「如果比我还要漂亮的话,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听到是女孩子,我来了精神。

    「小色鬼,对客人要尊重点!」

    姐姐正数落着我,一辆马车行驶进了宅邸。
    ————


    不知道是不是神听见了我为数不多的几次祷告,还是说梦做多了就会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活在哪个世界里?这些问题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来说都太复杂了。我的使命从我第一次拿起剑的时候就已经确定好了,就是要一辈子跟在姐姐身边,用我手里的武器去保护她。

    骑士为什么要读那么多书,想那么多问题?我并不知道这样做的好处,思考一直都是姐姐擅长的,想不通的时候只要问问她为什么就好了。

    「姐姐,我好紧张啊,我的腿在抖,为什么?」

    「我的裙子要被你扯掉啦!」

    从看到那个女孩子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我的心脏就砰砰砰地乱跳,嘴里呼呼呼地一直往外吐着气,好像风笛的气囊。我张开嘴,好像下巴挨了一拳脱了臼,一个单词也说不出来。我就只能躲在姐姐的身后,扯着她的裙子,好像小时候见到陌生人一样...

    维罗妮卡小姐呢,将来是要给她的亲姐姐、好姐姐做一辈子护卫的!成为骑士的话,那就不能嫁人、甚至连男人都不能碰...

    有什么所谓嘛!姐姐带回来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他们怎么敢骂姐姐是「贱货」、「婊子」?还敢动手打她?虽然姐姐看上去还挺开心的...

    不过,如果和女人的话,那怎么样也弄不出孩子吧?女孩子的身体多美丽,身上的味道也香香的,还有像姐姐那样软软的胸部...反正不会怀孕的话,作为骑士,和女孩子做姐姐和男人做的那种事情也不会有问题吧?

    得出结论,我——准见习骑士维罗妮卡,喜欢的是漂亮的女孩子——

    「这孩子是叫维罗妮卡吗?你好?」

    「唔——」

    她走过来了!她要对我做什么?不!人家还很小呢!这种事情还是留到以后...现在就做的话...呜哇——

    「咿呀!」

    因为我猛地抱住了姐姐的腰,本来就很紧的裙子扯着她的衣襟,更紧的那里就要爆开来,她惊叫了一声。

    「维罗妮卡,你太不懂事了!在女士面前丢人可是很没有风度的哦!一、二、三——松手!」

    我乖乖地松开了手,并不是因为我对姐姐言听计从,而是她对我使用了「乖乖听话」法术:只要她数到三我就必须听她的话、并且为弄疼她的行为道歉。

    「对不起,最爱我的姐姐...」这仍然是她的法术!

    我就这样被姐姐推到了面前。她用那对胸部顶住了我的后脑(在家里我是披散着头发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在我的头顶上摸来摸去。

    「阿纳丝塔夏小姐,这是令妹维罗妮卡。虽然不太懂事、有些怕生,但她是个很可爱的乖孩子。」

    姐姐又开始揉我的脸了,我知道我的脸蛋很可爱,但明明她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玩自己的脸不就好了吗?

    阿纳丝塔夏,有点拗口但还挺好听的名字,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人——很漂亮的皮鞋,很漂亮的白袜,很漂亮的腿、很漂亮的制服、很漂亮的手、很漂亮的不大不小的胸部、很漂亮的脖子、很漂亮的脸蛋、很漂亮的眼睛、很漂亮的头发...

    喂!你不能指望一个十一岁的小妹妹有什么形容姑娘的词汇量吧!

    硬要说的话,她很像我梦里的那个,只是少了角和翅膀和尾巴,还有胸部也没那么大。脸蛋、灰绿色的眼睛还有淡金色的头发都一模一样。

    「想抱抱她,想她抱抱我...」

    姐姐放下了在我头上的手,推着我的肩膀让我往前走了一步,紧接着那个叫阿纳丝塔夏的女孩子就抱住了我。她比姐姐要高,所以我的脸几乎贴着她的胸部,很有弹性,不像姐姐的那样会陷下去。

    「我要是也有个像她这样可爱的妹妹就好了...」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很轻很温柔,但好像有点悲伤。于是我也回应着她的拥抱,用我颤抖的小手搂住了她的腰。淡淡的花香味,和姐姐身上那种浓郁的味道不一样。

    「你可以做维罗妮卡的干姐姐呀!」

    对对对!这样就是一家人了!

    我用脸蹭着她的胸口。

    「这怎么可以?克雷肖大人,我们家只是边境的一个小贵族,能被您邀请我已经十分荣幸了...」

    什么嘛!

    「哈哈哈,别慌张,我只是开个玩笑!」

    真扫兴!我泄了气,垂下了双手,从她的怀里走了出来,转过身瞪了姐姐一眼。姐姐面带着笑容,在其他人难以察觉到的瞬间恶狠狠地瞪了回来。

    我和姐姐的小打小闹是很常有的,这也是因为我们关系亲密。有时候我会故意跟她闹别扭,装作不理她,让她撒着娇跟我道歉。

    比如这时,我站到了阿纳丝塔夏小姐的另一边,让她走在我和姐姐的中间。我拉着她的手,撒娇般的紧紧贴在她的手臂上,让姐姐看到我阴沉着脸。当阿纳丝塔夏小姐看向我时,我就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晃晃她的手臂。

    「这孩子...好像喜欢我?」

    嘻嘻嘻,她摸我的头了,我要脸红了!

    「是啊,喜欢得不得了。」

    姐姐吃醋了,这感觉太好了!

    「你小心别让她钻到你裙子底下了,这小家伙是个好色胚子!」

    坏女人!还好意思说我!

    「唔!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妹妹的!」

    「哟,你终于肯说话啦?让安娜听听你那能把兽人都吓死的嗓音呀!」

    安娜...好亲切!我也能这么叫她吗?不对!

    「什么叫能把兽人都吓死啊?那是你教的法术啦!」

    「维罗妮卡小姐的声音其实挺可爱的...」

    呜呜呜,她真是个好人!我把安娜姐姐的手臂抱在怀里,吐着舌头对我的姐姐做了个鬼脸。姐姐从另一边挽住了安娜的手臂,用一记白眼回应了我。

    「坏蛋姐姐!」

    「笨蛋妹妹!」

    安娜被我们夹在中间,只得尴尬地笑着。
    ————


    「诶?要脱衣服吗?」安娜下意识地把右手搭在了左肩上,左手扶着右手的手肘。

    「都是女孩子,你还会害羞吗?」

    我假装镇定地坐在一旁,用一本小说遮挡着已经红透的脸,视线从书本上缘掠过,双脚不住地交替摇晃着。安娜有些顾虑地看了看我,我只能装作我没在看她。

    这是姐姐的画室,在宅邸另一头一栋单独的建筑里,据说原来是仆人的住所,但家里削减仆人的数量后姐姐就把这栋房子包揽了下来。她在这里画画,研究魔法,也经常住在这里。

    姐姐是个怪人,顶着一头亚麻色的头发,把所有金色头发的老爷们耍得团团转。作为贝尔蒂的贵族,那样颜色的头发就意味着她生来是没有魔力的,但姐姐比任何人都更痴迷于魔法。她总是把头发打理得漂漂亮亮的,并把那样特别的头发当做骄傲,但她一定很不甘心...

    除了魔法,她最爱的事情就是画画了,也许还有一件,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没有男人不会对她的身体有那种肮脏的幻想,所以她总是能轻松地把男人骗回家里,带到这栋角落的房子里,做一些「大人才能做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是什么!)。

    完事之后,她就去抽烟,那种特殊的烟草能让她暂时拥有魔力,她就会用法术把男人定住,然后把他们狼狈的样子画下来。总是会有男人上当,因为没人敢说出去,也有些变态会想让姐姐多来几次。

    姐姐曾经喜欢到处游历,把贝尔蒂四处的景色画下来,她也许是这座城里为数不多到过东大陆的人。自从父亲让她参与政务之后,她能够离开王都的机会就少了,也不能随意地安排出行,于是她开始画各种各样的人。

    我跟姐姐描述过我做的那个梦,她对我梦到的那个漂亮女人很感兴趣,拉着我,几乎是一夜没睡,精神抖擞地一次次把要睡着的我戳醒,不断地问我那个女人的样子,直到我张大嘴巴盯着画布上那个长着恶魔翅膀和角的女人。

    「总感觉还差点什么...」

    毕竟那只是一个梦,而十一岁的我也并不擅长描述,所以看到姐姐的成果我会这么想也理所当然。可是姐姐却很沮丧,并不是因为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她细心地把那副画装裱好,还涂上了用昂贵的法术材料制成的清漆。也许她的沮丧是因为我,但无论我怎么鼓励她,她都是那副不满的表情。

    直到一周前,姐姐被邀请去给中级公学的学生们办一次关于魔法与艺术的公开课,出门时她嚷嚷着「麻烦死了」,回家的时候却脚步轻快,和我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几乎要发出光来。蹦蹦跳跳的姐姐好像只在我很小的时候才见过,那时候她还可以穿着会露出大腿的裙子在街上走。

    她找到了极佳的模特,也就是这个叫阿纳丝塔夏的女学生,对方似乎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但姐姐肯定没有告诉她,画画的时候要脱光衣服。

    「浅色的头发,灰绿色的眼睛,多么标致的南方美人儿!我可爱的妹妹,她一定和你梦到的那个女人脱不开干系!」

    她们不一样,但是安娜一定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会梦到她很多很多次。

    安娜脱下了鞋子,连着袜子一起摆在了一旁,一双漂亮的脚踩在地毯上。她犹豫地解开衬衫的扣子,取下领口的丝带。她转过身去,解开背后的纽扣,把制服裙子的吊带从肩上取下,很快她的身上就只剩下纯白色、没有花纹的内衣。她解开最后的卡扣,脱下了内衣,用双手捂着胸部转过身来。

    「内裤...也要脱吗...」她小声地问姐姐。

    「不用,我不会画那里的,但是你的胸部是要画的。」

    安娜犹豫地放下了双手,让年轻的乳房自然地呈现,我忘了用书本挡着脸,就这样红着脸盯着她的身体。

    「好像雪一样...」我嘀咕着。

    「什么?」安娜听到了。

    「你的身体...」我只好老实地回答她。

    我从高脚椅上跳下来,两三步蹿到安娜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维罗妮卡!」姐姐厉声地呵斥我。

    「奇怪,雪应该是凉凉的,怎么是暖暖的呢?」我把脸贴在她的身上,白白净净的皮肤滑滑的很有弹性,但是也有点。

    「维罗妮卡妹妹,雪是很冷很冷的,如果你这样抱着一堆雪,你的脸会被冻僵的。」安娜用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

    「你别太惯着她了,这小家伙肯定是对你这漂亮的身子来兴趣了。」姐姐的语气里充满了妒忌。

    「请别这样说,大人。我是家里的独女,所以我很羡慕你们姐妹之间这样的关系。您看着可爱的妹妹的时候,被她这样抱着的时候,一定是很幸福的吧?」

    就是就是,姐姐就会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明明比谁都疼我!

    「才没有呢!她调皮得很!」被安娜说得脸都红了,我说中了吧!

    我紧搂着安娜的身体,对着姐姐吐了吐舌头。

    「多可爱的孩子,软软的、金灿灿的头发,像个娃娃一样。」

    我的头发像波浪一样,所以会是松松软软的,蹭着安娜的身体,让她咯咯地笑着。

    「娃娃比她好在不会动,也不会说话。」

    嚓——我听到了打火石摩擦的声响,姐姐一定是点起了烟斗...

    「希望你不介意我抽烟,阿纳丝塔夏小姐。」

    「啊,不会的,南方那边很多人都喜欢抽烟。」

    不要!我介意!烟味很臭,而且——

    「呜哇啊啊啊啊啊——」

    姐姐每次抽烟都是要使用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法术,而且多半是要教训我的。我被一阵奇怪地风吹跑了,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扑通」一下被扔到了附近的床铺上。床垫很软,但是脸朝下落下的我还是摔得很疼。

    「姐姐要开始画画了,不准大喊大叫,不准动不动就叫我。你自己找个地方乖乖地看书,或者看我画画,但是你不准跑到安娜的身边,这样会影响我画画...」

    「遵命...」我含着眼泪,揉了揉摔疼的脸。

    「维罗妮卡...」

    只有安娜会心疼我,呜呜!

    「别管她。」
  
    坏姐姐!姐姐最坏了!
    ————


    冰原男爵的女儿阿纳丝塔夏,也就是安娜,我和她的初次见面就是如此了。

    姐姐画画的过程枯燥而漫长,从午后一直持续到夜晚,姐姐房间里的书也很无聊,所以我就趴在姐姐的床上偷偷地看着安娜,最后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在安娜的允许(应该说是央求!)下,姐姐给她用了定身法术,不然一动不动的坐这么久,脖子和屁股都会抗议。不过看到了姐姐展示的成品,她还是笑得很开心。

    结束时,安娜几乎没有了知觉,是姐姐帮她穿好的衣服,然后把我拎了起来,让我把她背到庭院门口的马车上。虽然用了强化法术,把一个男人背起来走路都不在话下,但十一岁时的我毕竟身材还很矮小,把几乎是成年人的安娜背起来,她的脚总是会碰到地面,我都担心把她的皮鞋给蹭坏了,她却还是连连跟我道歉。

    哼!明明都是姐姐害的,干嘛让安娜跟我道歉嘛?

    把她送到庭院门口,她吻了吻我的脸,我也想亲亲她,可是她已经被接到了马车上。

    之后我都没有再在王都见到她。贵族家的女孩,在进入公学那片乐园之前,往往生活都是很不自由的,我被规划得严丝合缝的生活从来不会和她们产生什么交集。

    没过多久,安娜就从中级公学毕业,坐上马车回南方去了。那天我上完剑术课回来,快到家们口时远远地看到她登上马车,和姐姐招手告别。我还没来得及喊她的名字,马车就离开了。姐姐告诉我,安娜专程去和她道别,说有机会我们到南方去的话,她会招待我们,会教我怎么堆雪人。

    说是这么说,但这个机会大概是很渺茫的吧?十一岁的我就已经明白了这点。

    当时的我还不能理解「喜欢」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但在我遇难时抚慰了我的那个长着翅膀的魔族女人,每次梦到她时,我都会有一种眷恋,希望这个梦再长一点。和她长得很像的安娜,我也会梦到她,但她对我而言,就像是童话书里的雪精灵一样美丽且可爱。有她的梦,总会是悸动的。

    开始的时候,这种躁动的情绪还造不成什么困扰,或许是因为我还尚且年幼。但大概过去了两年的时间,这种悸动随着我胸口的疼痛一起迸发,在我第一次清洗从下身流出的血液时,我就再也按捺不住它了。

    有好几次,我趁姐姐不在时,偷偷爬窗进入她的画室,把她珍藏的安娜的画像取出,自己找一个舒服的位置,也许是躺着,也许是在沙发上,对着画里的安娜,抚摸着自己的下面,还有正在变大的乳房。我的耳朵总是紧绷着,生怕姐姐突然回来,也总是小心翼翼地、怕在姐姐的地方留下痕迹被她发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从小就不太懂得廉耻的我沉浸在这种偷偷摸摸的快乐之中。

    有一天,姐姐还是发现了我,因为她在检查画像时发现那副画的画框的边角一点磨损,为此她不惜用法术勘察了画室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发现了我留下的一抹气息。她大发雷霆,我从没见姐姐这样发火过,就哭着把一切都告诉了她。从那以后,安娜的画像就被锁了起来。

    「维罗妮卡,我的好妹妹,我可爱的妹妹,我最疼爱的妹妹...」姐姐把被吓坏了的我搂在了怀里,她也忍不住哭了。

    「你喜欢什么人都好,姐姐早都知道的。姐姐说过姐姐不会结婚,你也想做一名骑士,我们家族有你的两个哥哥在就够了...但是维罗妮卡啊,安娜她已经和别人订下了婚约,她也是喜欢男人的,你必须得忘了她...」

    姐姐在我耳边说了许多温柔的话,那天晚上她让我和她一起住在她的画室里,她睡着后搂住了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

    「我的好姐姐...我最最漂亮的姐姐...没有魔力又怎样呢,只是没有男人能配得上你罢了...」

    「呜呜呜...」

    她睡着时轻轻的鼻息仿佛是在哭泣。

    时间又过了两年,我把精力都消耗在了训练场上,练习战斗、学习魔法,渐渐淡忘了安娜这个人。

    十五岁生日很快就过了,我便穿上了制服,成为了学院的见习骑士。因为家就在内城,因此我不需要寄宿在学校里。

    能够通过选拔的学生几乎都是从小就接触各种训练的,在入学前就有了远超普通士兵的战斗能力,因而学校里的气氛总是剑拔弩张的。只有三个在角落里的班级显得格格不入,这里的每个班级都是各个年级的女生们,和那群四肢发达的公子哥们不同,女孩子总是很融洽。前辈们很照顾我们,而她们也以更出色的能力令我们景仰。

    我们和男生们的训练科目不同,文学、哲学和历史这些课常常是在一起的,因为这间学校并不重视这些科目,一位大叔便对付了整间学校的这些课程。这些课上的氛围总是昏昏欲睡,但大家都因为学校的纪律不敢作声,只能左耳进右耳出地端坐着。

    没意思极了!还不如姐姐画室里那些根本看不懂的书,至少上面偶尔有些有意思的故事和插图。我强忍下一个哈欠,微微转过头,瞄到了同班的一个女孩子,我们之间隔了一条过道。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明明没几个人,但总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在骑士学院的女生里,她的个头有点小,而且似乎太瘦了一点,但是仔细看长得还挺漂亮的,虽然大家其实都长得差不多,都是金色头发和蓝色眼睛。她剪了一头短发,只到脖子的一半。男生里偶尔会有几个别的颜色的头发的,女生里倒是一个也没有。

    她的五官很精巧的,好像总是挂着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不引人瞩目的原因大概是她不爱说话。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总是吵吵嚷嚷的(也包括我啦),但她出奇的安静。睫毛长长的,好像挂着露珠。因为没有什么表情,她脸上最细微的变化都很让人着迷,所以我一直盯着她的脸看。

    她听得好认真,这么无聊的东西她是怎么听进去的...不对,她已经...在犯困了?不停地在眨着眼睛。原来是强撑着在听呀!她好像很感兴趣,但是这个老师讲课的方法又古板又没意思。不过,她这样的表情真的好可爱...

    「这个女孩子还挺可爱的...」

    我正这么想着,她突然转过头来,我们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我读出来了,她的眼神里那种惊恐的表情。但她没有躲闪,直直地瞪着我,而我也瞪着她。

    「叮叮叮叮叮——」

    下课铃,响得真及时!我们各自收拾好东西,朝不同的方向出了教室。
    ————


    好像,学校里来了位年轻的老师,上课前女孩子们都在议论他。

    「刚从高级公学毕业的,应该也没比我们大多少吧?」

    我悄悄走进了三五个同班女生的队伍里,饶有兴趣地听起她们谈话。

    「不知道长得帅不帅,如果是个帅哥的话这节课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长再怎么帅也和我们没关系呀?再说,要是又是个黄毛,看多几眼就腻了。」

    「别这么想嘛,你不觉得那种禁断的关系很刺激吗?不知道他有没有结婚,不过到这个年纪也该有婚约了吧...」

    都是些小女生之间的议论,不过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所以也只是在一旁听听。毕竟我也不想表现得太不合群。当然,在这样的学校里,实力强也是可以受欢迎的。

    「薇雅拉忒,你说句话呀?一天都听不到几次你的声音。」

    薇雅拉忒?不是很熟悉的名字。我朝着其他几个人的目光看去,发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我希望...他的文学课能有趣一点...」

    「那种科目怎么可能有趣嘛!那种史诗什么的,比我的盾牌都要沉...」我呛了她一句,她瞪了我一眼。

    「所以维罗妮卡你只会是个笨蛋。」

    她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软软的,冷冷的,却很有杀伤力。不过,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她居然记住了我的名字?

    不过,被骂是笨蛋我还是有点不开心的。薇雅拉忒,我会记住你的名字...

    「切!」我抱起手,扭过头去,率先走进了教室。

    「小薇雅,你好像惹了个不该惹的人,她是内阁大臣的女儿...」

    有个碎嘴婆子在背后议论我。

    「你难得说几句话,怎么说出来的话都这么难听呀?」

    「...」

    多管闲事...不过薇雅拉忒你倒是说句话呀,怎么就安静了?

    「好啦好啦,你这样是在孤立维罗妮卡哦!她人也不坏,只是直来直去的,大家只是还不熟悉啦...」

    不知道是哪位同学,不过谢谢你帮我说话...

    上课铃响了,所有人在一瞬间都没了声音,从阶梯教室外传来的脚步声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都能听得很清楚。

    脚步声到了门口就戛然而止了,大家都竖起耳朵、探着头,想要看看新来的老师的样子。

    「咳咳——」

    一个男人故作声张地咳嗽声从教室后面传来,所有人齐刷刷地回过头看去,那里却一个人也没有。等所有人转过头来时,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咦——」

    是女生们集体发出的惊呼声。

    「黑色头发,好少见...」身旁的女孩子戳了戳我的手肘。

    「眼睛也是黑色的!」我怀疑坐在我背后的家伙专门带了望远镜过来。

    「好像...还有点帅...」

    我不想否认,虽然大惊小怪的很不好。新来的老师很年轻,在这个除了吵吵嚷嚷的小屁孩和糟老头子,或者是肌肉男教官的学院里,他绝对是个另类。
  
    他的身材匀称,高大但不会显得粗壮,是恰到好处的体格。从他的站姿和步态可以看出他接受过一定的仪表和剑术训练,是来自公学的良好教育,从手上取下的戒指则是高级魔法师的证明,刚才的脚步声和突然传出的咳嗽声就是些用魔法造成的小把戏。

    「有意思...」我忍不住嘀咕。

    「他不像是这里的人...」我身旁的女生小声地说。

    的确,黑色的头发和眼睛并不常见,他的肤色也要更暗一些,并且五官也明显地不同。虽然脸上棱角并不分明,但他的五官端正,看久了还有些帅气。重要的是,他的身上并没有公子哥们那种自命不凡的嚣张气场,看样子很稳重。

    我悄悄瞄了眼过道对面的薇雅拉忒,她正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来的老师。在一瞬间,她的嘴角似乎勾了起来。

    「她难道...喜欢这一款?」我寻思着。

    「各位同学,初次见面。请各位不要拘束,用自己舒服的姿势坐着就好了,当然,我不建议把脚放到桌子上。」

    新来的老师微笑着对着所有人说,他的声音低沉但响亮,颇有戏剧演员的风范,却很有亲和力。

    台下的学生,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窃窃私语了一阵,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如果你们执意要保持风度,那请不要在课上打瞌睡,而且一直这样坐着对腰不好。」

    有个女孩子忍不住笑了一声,但马上被教室里的死寂淹没了,只留下年轻的老师尴尬地站在讲台上。

    「那,我只好先带个头了。」

    他走到讲桌前,一屁股做到了讲桌上,双脚悬在空中,随后把右脚的脚踝搭在了左膝上,右手拿着书本,左手手肘撑着右脚的脚踝,手指则托着腮。

    「诸位请便。」他仍旧是那副微笑的表情。

    「你们要是有异议,或是有问题,可以直接打断我,没有必要举手,不过请注意顺序,不要打断其他同学。要去洗手间直接起身出去就好,不用想我请示,但也不要一次去太久,这样容易落下内容。现在,还是请各位坐得随意一点。」

    没有人敢做第一个挑战规矩的,那么这个人就会是我。我把带跟的皮鞋从脚上踩掉,鞋跟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我盘腿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腮,用手肘抵着桌子。

    「维罗妮卡,你穿着裙子呢!」旁边的女生戳了戳我。

    「有什么所谓,反正也看不到内裤。」里面还穿着裤袜啦!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也都慢慢松懈了下来,换成了各种懒散的坐姿。

    老师见大家都放松了,又从衣袋里取出了戒指,套在左手的中指上。

    「哒——」

    他打了个响指,一束火焰在他的身前按照书写字母的笔迹运动。

    「亚兰佐...这什么名字啊?」

    那是个奇怪的姓氏,我拼不出来。

    「我叫亚兰佐,各位称呼我为亚兰佐老师就好。我的姓氏不重要,在这座岛上很少见,但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我的家族是从东大陆逃亡到贝尔蒂的旧贵族,但在这座岛上,我只是一介平民,大家只要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想你们对待周边的同学一个对待我就好了。不过身为老师,我多少还是想要被学生尊重的。」

    啪、啪、啪——

    我率先鼓起掌来,随后教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亚兰佐老师从讲桌上跳下,优雅地向我们鞠了一躬。

a15.gif

4662e61c

支持一下!

none.gif

黑白

努力啊

0.gif

Frandica

Vol.2 Chpt.2 骑士少女与少女骑士

    骑士学院,顾名思义,所有的学员在进入学院的这一刻起就成为了见习骑士,但只有在获得毕业资格后,才能被王国认证,从而被各自的家主加冕。将来姐姐大人会亲自给我加冕的。

    不过骑士只是一个头衔,具体做什么就是另一回事了。比如,学院里一百多名男生,其中超过半数会在毕业后留在王国的骑士团,在骑士团再受训后他们会成为王国军队的下级军官,或是加入精锐兵团。剩下的,或许会回到各自家族的领地,在那里带领自己家族的亲兵,或许会成为某些贵族的私人护卫。而女生们,无一例外,全都会成为女性贵族的贴身护卫。

    既然要成为女爵和夫人们的护卫,那成为骑士的少女们本身也都是贵族出身,直接参与社交场合便是难以避免的了,这就是为什么学院会开设文学、哲学还有历史这些无聊的课程。

    因为年轻的亚兰佐老师的加入,这些课程的形式发生了些变化。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女孩子们都被安排到了一起上课,和男生们分开了,而男生们还和以前一样在那间大的阶梯教室里上课。亚兰佐老师负责教一年级的男生和两个年级的女生们,而高年级的女生和其他两个年级的男生们则继续由那个老头子来教。三年级的前辈们总是抱怨不能由亚兰佐老师来教他们。

    不过,就算这个新来的老师是个有趣的人,我还是对这些无聊的内容提不起丝毫的兴趣。考试这种东西,可从来难不倒维罗妮卡小姐。

    除了亚兰佐老师偶尔讲的几个笑话,课上有意思的事情就只剩下看着薇雅拉忒那张刻板的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她听课总是很投入,所以课堂上能看见她更多复杂的表情,捕捉到一个独特的表情,然后尝试写在笔记本上,这件事竟然变得十分有成就感。

    直到有一天,薇雅拉忒脸上出现了我从未观察到的表情。她在分神,因为她的视线没有再随着台上的亚兰佐老师移动。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呆滞的眼神还有下沉的嘴角让我心里有股火气,我很想找人打一架。每次都只会持续一小会儿,然后她会好像被惊醒一样,用指节戳戳自己的脑袋,重新投入到课上。

    下课铃响起,亚兰佐老师总能在铃响之前把课讲完,走得比谁都快。薇雅快速地收拾好了东西,小跑着追出教室。

    「她在做什么啊?」

    不对,我这么在意她干什么?

    回过神来时,我也已经在走廊上了,我随着亚兰佐老师离开的路线走去,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了薇雅拉忒。我掏出一本书,靠在墙角假装在读着,时不时好奇地抬头张望。

    亚兰佐老师被一个二年级的前辈拦了下来,叽里呱啦地问了他好几个问题,老师则耐心地回答着。薇雅拉忒一副乖巧的样子,站在一旁,两只手交叉在背后玩弄着手指。

    「好的,就那么多了,谢谢老师!」

    那位前辈兴冲冲地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地从我的身前经过,跟我打了个招呼。我回过头时,无意间撞上了薇雅拉忒的视线。

    「这位同学,你也有问题要问吗?」

    「我...」

    我能想象到,她现在一定涨红着脸。

    「没有...我只是感兴趣...」她的声音细得像被史莱姆黏住的苍蝇。

    「噢,这样啊,那老师先走咯?」

    「谢谢老师...」

    她转过身来,低着头,走到我身前时停了下来。我放下了书本,看着她那副冷冰冰的脸,上面满是不悦。

    「维罗妮卡你什么时候看过文学书?」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听上去像在挑衅!

    「我想看的时候啊~」

    我歪了歪脑袋,朝她走近了两步,这样我就能低着头看她。

    「你这个家伙...很危险。」她的眉头皱紧了,我从来没见过她露出这样明显的表情。

    「怎么了嘛?我哪里招惹你了?」我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把手抱在了胸前。

    「你在偷看,你是个跟踪狂。」

    她没说错,但我怎么可能不狡辩下去?

    「我跟踪谁了?哦~你说亚兰佐老师吗?他虽然人很不错,长相也过得去,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我用书本撩了撩她的下巴,她的眉头不知怎的皱得更紧了。

    「维罗妮卡是头号危险人物。」她低下了头,转身离开。

    「莫名其妙。」我故意用能让她听到的音量说着。
    ————

    在教室、在训练场、再或者是课间或者放学后,薇雅拉忒那漫无目的的目光似乎有了焦点,我顺着那恍惚的视线看去,最终锁定了一个人。

    「让娜...」

    那个二年级的前辈,据说是所有女孩子里最优秀的,无论是外貌、成绩、还是战斗技巧。她是被国王收养的孤儿,从小陪伴在公主身边,作为她的护卫培养。我和她并不熟悉,仅仅是彼此知道名字。她会认识我,也仅仅是因为我作为新生中的佼佼者,被其他的同届提起过。

    不可否认,她是个美人儿,尽管不是我的菜。个子比我要高一些,在女生中比较显眼。她那头金发比其他人的颜色都要略微深一点,在脑后绑成两束,辫子长过后背,几乎到触到腰际,却丝毫不影响战斗。

    她的脸很清秀,脸蛋是有点可爱的圆脸,但是不显得胖,嘴角总是挂着微笑,线条优美的双眼皮和一双大大的蓝眼睛相衬着。她的眼睛像是两汪泉水,明亮得让人嫉妒。不过更让人嫉妒的是她那满是青春气息的身材,挺拔而且凹凸有致,虽然算不上巨乳,但是...

    不说了,我自卑啦!这个女人无论是胸部还是屁股还是腿我都赢不了啦!明明只比我们大一岁,凭什么嘛!脸蛋我也没有什么优势,唔——

    「薇雅拉忒不会是喜欢前辈吧?」我不禁想到。

    「等等,难道她也是喜欢女人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过走廊拐角处的仪表镜,想停下来整理下头发,却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红了。

    「什么嘛...」

    真是莫名其妙的感觉。

    夜晚,一日的训练总是到隔壁的教会已经看不到灯光时才会结束,留宿的学生往往会在睡前再在训练场上做一些练习,而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选择住在学校里。

    「维罗妮卡,留下来嘛!大家都想和你一起训练。」

    「哎呀,姐姐还在家里等我呢!」

    不留宿的我反而是另类。

    「有一群男生可是嚷嚷着要把你打哭呢,他们已经欺负了好几个班里的同学了!」

    「你们自己也要争点气啊。」

    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耸了耸肩。学院规定我们不能和男生有太多接触,男生们也不能主动来接触我们,但是名正言顺的切磋是允许的。

    有几个嚣张的家伙毫无风度可言,总是在战斗时故意弄坏女同学的衣服,有时候还会趁着擒拿之类的机会动手动脚,看不过眼的我就把他们都揍了一顿,但他们还是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去骚扰其他女生。

    高年级是会袖手旁观的,这也没办法,因为这早已成了这所学院里的规矩,弱小的女孩子们必须要用拳头或者武器让高大如山的男人们乖乖闭嘴。比起魔物,人,尤其是男人,才是我们以后最常见的对手。

    无论是魔法,还是体术,我都有自信不会轻易地输给学院里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是高年级的老手们。我的姐姐是全王国最好的魔法老师,而从三岁开始,我的手就握着武器,况且入学之前的几年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训练上。

    途径室内训练场时,因为刚刚放学,还没有几个人在那里。训练场被划分成四方形的小块,夜晚的时候由安装在天花板上的发光矿石照明,那种矿石白天会自动吸收魔力用于夜晚发光。

    薇雅拉忒那个家伙总是和同班的其他人不走一条路,当大家结伴出来时,她已经带好了装备,在训练场上练起了剑术。

    「诶?原来她是用剑的吗?」剑是最基本的武器,但看到她没有带别的武器出来,便能猜测她惯手的兵器就只有剑一种,或是她将剑作为自己的主武器。

    「薇雅的剑术可是很出色的哦!维罗妮卡你平时用什么武器呢?」

    我起了兴趣,于是停下了脚步,决定看一看这个不起眼的丫头。

    「我吗?短矛和小盾,然后是匕首,再然后是剑。」

    因为才刚入学,大家之间还互有保留,但我并不介意展示自己会的。

    「短铳的话,也用得挺趁手的。」

    对于身穿法术铠甲的其实或是有魔法防御的法师,以纯粹的魔力驱动弹丸的铳并不能构成什么威胁,但对于三教九流的佣兵或是魔物,铳的威力和效率自不必多说了。

    谈话间,薇雅拉忒停下了挥剑的动作,原因是名叫让娜的前辈也到了训练场。

    「你好呀!」让娜一边和先到的薇雅打了个招呼,一边提着剑做起了热身。

    「你好...」薇雅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像个小姑娘一样低下了头。

    真是的,怎么对我的态度就这么蛮横?

    我按捺着不悦,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径直朝着让娜走去,薇雅拉忒的目光也就自然地挪向了我,我冲她吐了吐舌头,被她瞪了一眼。

    「你好啊,让娜前辈~」我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从小没少和姐姐撒娇的我自然而然地对前辈卖起了乖。我把双手背在身后,踮了踮脚尖,再歪一歪脑袋,做出一副可爱相。

    「呀,你好呀!你是一年级的,维罗妮卡是吗?」

    可恶!这个女人笑起来怎么这么甜美?我的心脏好像要撞断我的肋骨了!

    「让娜前辈,今天我想留下来多训练一会儿,不知道能否有幸请您指点一下呢?」我偷瞄了一眼薇雅拉忒,她那捏紧拳头皱着眉的样子有点好笑。

    「乐意效劳,你是想和我切磋吗?」

    可恶可恶!明明是被挑战了还这么优雅地向我行屈膝礼!不愧是未来的女王的护卫!我想象到自己咬紧了牙,可我的嘴角却自顾自地上翘,眼睛也眯了起来。不要对你的对手傻笑啊,维罗妮卡!

    「新生维罗妮卡请前辈指点!」赌上姐姐的名分,至少在礼仪上我不能输!

    我用右脚的鞋跟轻碰左脚的足弓处,站立成丁字步,右手扶着胸口,按压着礼宾带,左臂连同手掌自然地伸直,斜指向地面,向她行鞠躬礼。

    「维罗妮卡小姐,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哦!我只是一个没有姓氏的孤儿,作为贵族的你是不需要这么拘谨的。」让娜微笑着,有点调皮地眨了眨眼。

    可恶可恶可恶!我居然觉得这个女人比我可爱!这种挫败又心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可爱的后辈,能麻烦你做我们的裁判吗?咦?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被超级可爱(我怎么会这样形容她啊?!)的前辈搭话,薇雅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子。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视线始终盯着前辈整齐地并在一起的鞋尖,她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一边鞋尖的抬起,并迅速向后退了一小步。

    「我没问题...」她总算鼓起勇气答应了下来。

    「你可要公平公正哦,薇雅拉忒。」我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却被她的手推开了。

    「前辈不会输的。」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坚毅了。

    「切!」

    这小丫头!受到了不公待遇的我有些生气了,暗自决定要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你想怎么比呢?维罗妮卡同学?」

    再回到场地上,我们已经穿戴好了装备。我选了我最趁手的短矛,将它的杆尾杵在地上,尖端刚好能够到我的眉心。因为是训练用的装备,它的锋刃和尖端都覆盖上了柔软的法术材料。

    让娜选择了没开锋的单手剑和小型的圆盾。在武器上我拥有灵活的长度优势,但左手的盾牌也让让娜手里的剑变得更有威胁。出于公平,我并没有在左臂上装备盾牌,但若是装备了盾牌,我的进攻必定会变得迟缓,面对灵活的前辈或许胜率还会更低。

    「难得的机会,来一场死斗吧!可以使用强化类的魔法哦~」

    当仁不让,我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规则。所谓死斗,就是双方都不留手地战斗之至可以被判定为击杀,或是被制服。骑士学院的学员中、尤其是女生们,在切磋中总是会畏惧伤害到同伴,而我似乎从来没有过这种顾虑,这种软弱的心理总会被我屠戮过数不清的魔物的双手压制。如果是计分制的话,恐怕我是会输得很难看的了。

    强化法术恰巧也是我擅长的,倒不如说,除了高级公学和教会出身的高级魔法师,我有自信在那以下级别的法术自己都能玩得转。毕竟,我有着全贝尔蒂最优秀、最有魅力、胸部也最大的魔法老师!

    「可以用强化法术吗?那就有点困扰了...维罗妮卡同学要小心别受伤了哦!」

    我们装备上了特制的臂环、腿环、和头环,这些魔力装备会和训练用的武器里的魔力材料产生斥力,从而减轻击打的力量,起到保护作用。大腿和大臂上的金属环除了本身的尺寸大小也会和佩戴者本人的魔力相感应,通过膨胀或收缩来契合佩戴者的肢体,却也不至于勒得太紧。

    除了这些法术防具,还有胫甲、腕甲和胸甲这三个部分的普通防具,仅需要将它们装备在制服外面,而制服本身的礼宾手套本身也由坚韧的法术材料制成。这些部位的防具不具有法术斥力,似乎是在强调着要进攻这些部位,震落武器、制服对手,亦或尽管用腕和足去进攻。不过裙子和裤袜大概会被割破几道口子吧?

    「准备好了吗?」

    「当然!」

    让娜站立成丁字步,把剑竖在眼前,在空中划出蝴蝶轨迹的花纹后斜劈在身侧。我则并直两脚,左手背在身后,用矛杆敲击地面后把手向斜前方伸直。这就是骑士比武时的礼节了,即使是刚来不久的新生也早已熟练掌握这些。

   行礼过后我们都收起了笑容,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开始。」

    薇雅拉忒戴着白手套的手刚刚落下,我便以最快的速度发动了三种法术,像出膛的防城炮炮弹一样蹬地弹起,由正面冲向让娜。

    也许是从未见过如此不谨慎的打法,让娜并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因此她只能立刻发动强化力量的法术,凭借出色的反应能力用盾挡下了我朝着她的脸刺出的第一击,又用剑面弹开了朝着她腋下的第二刺。

    我的第三次进攻乘着她弹开我的矛头的力量找准了位置,朝着她的头部劈下。距离已经太近了,矛尖已经位于她的脑后,不过金属矛杆仍然会在她的脑袋上留下一记重击,就算她能用盾挡下,她也会一直处于被我压制的状况。

    铛——

    「哇哦——」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紧接着是周围旁观的学员们的惊呼声。我愣了神,而此时让娜也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呈现出一种僵持的姿态——她以一种近乎杂技演员的姿势,右腿踢过了头顶,用被胫甲保护的脚接下了我的矛,并维持着这个姿势平稳地站立着。

    「切,这个家伙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连忙后撤拉开距离,再次摆好架势,补充好了快要失效的法术,而让娜也紧接着发动了几个强化法术。

    「嘶——力气好大呢...」

    让娜有些痛苦地扭动着脚踝,不过看样子那一击并没有给她造成实质的伤害。她很快就站稳了脚,跨出左腿,左拳持盾迎向前方,右手将剑收在左腋下,形成了防守姿态。

    我们在场地上周旋着,感应着彼此的魔力流动,以此来判断对方的强化类型。除了力量和感官的强化,让娜似乎能够强化肌肉的活力和反应能力,而我则着重强化了法术强度,利用体内流动的魔力给身体提供动能,从而达到强劲的爆发力。

    让娜的防守十分稳健,并不急躁,我几次主动进攻都没有抓住她的破绽,而她从来不在没有把握的时候拉近距离,因此我们持续僵持着。

    「呀嗬!」感受让娜其中一项法术的流动消散,我果断地出刺。第一刺被她的盾牌精准挡下,我再上步进攻,被她用盾弹向了一边,紧接着她腋下的剑向前斩出,盾牌宛如一闪窗户开,剑刃的根部以优势的力量从圆盾打开的空档中斩中了我的矛,她的左手顺势一并抓住了矛杆。

    她压低身体向前上步,剑尖直指我的喉部,我果断放弃了手里的矛,左手用腕甲将她的剑抵到了身侧,借着她上步拉进的距离进入她的臂展内,用一记直拳击打中了她的胸部,随后用肘击中了她的脸,慌乱中她松开了夺下的矛,用盾牌撞在了我的胸甲上,我们再次拉开了距离。

    骑士并不需要时刻抓稳武器,必要的时候腾出双手,拳头和魔法也是值得依靠的。

    我捡起矛,暗自窃喜。实际上方才的较量,若是我再佩戴一把匕首的话,让娜已经输了。我看向薇雅拉忒,却发现她的面色十分凝重,周围围观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唔,打得很出色呢,维罗妮卡同学...」

    我看向让娜,她对我微笑着,但是左手捂着脸,血液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没关系,我可以继续战斗...」

    方才的肘击打裂了她的眼角,让她那张漂亮的脸蛋血流如注。她的左眼似乎也受了伤,一直紧闭着。

    本来这种程度的伤,运用一些简单的治疗法术或是冰冻法术就能暂时抑制住,可规则并不允许。

    「是吗?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的话,那可太好打了。」

    我补充好了强化法术,绕着圈子从她视野薄弱的左侧疾跑逼近。我投掷出手里的矛,被让娜用盾挡下,而后我脱下腕甲,用尽力气朝她掷去。

    「还差一点...」

    要在她躲闪和格挡的过程中抓住她视野的破绽。

    最后是头环和胸甲,我把保护自己最重要的器官的护甲接连抛出,在她挡下我的胸甲的时候我顺利绕到了她的身侧,抱住了她的腰,用尽力量将她摔倒。

    我横跨在她的身上,左手摁住她持剑的手,逼迫她松开手里的剑,同时抡起右拳朝她脸上打去。

    「前辈——!!」

   我听到场边薇雅拉忒急切的喊声,心里不快,却在这时被抓住了空挡,让娜提膝撞向我的后腰,又踢起腿击中我的后脑。

    「该死!」

    丢掉了头环的我后脑被金属胫甲击中,脑袋嗡嗡作响。我发疯似地用力扑出身子,用一只手死死地抱住了让娜的左臂,另一只手快速解下胫甲的绑带,蹬腿将它们卸下,让解除了约束的双腿和脚踝一起发力,对让娜形成了一个裸绞的姿态。

    「维罗妮卡——唔!」让娜的声音因为咽喉被我的大腿压迫而卡住。

    「停下!维罗妮卡!」

    作为裁判的薇雅拉忒上场干涉,这也就是说明我取得了胜利,因而我也就松开了束缚。可她并没有宣告我的胜利,而是径直走到让娜的身旁,检查起她眼角的伤势。

    「喂,裁判同学,你总得宣布哪一边赢了吧?」

    被踢到的后脑还有点疼,耳朵里也有一点嗡嗡声,不过只要等上几分钟它自己就会好了。尽管打了场胜仗,但我丢盔弃甲的样子实在称不上华丽,况且现在还光着脚(其实还有裤袜啦)。

    虽然没有划破裙子,但是两个穿着裙子的女孩子这样在地面缠斗,那个场面可以说是男生们喜闻乐见的。有一伙男生已经聚在了场边,议论着让娜被我压倒在地面的囧样,亦或是我的腿算不算得上是一级品。

    方才的强化法术还有些效果,因此他们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我踢起地上的矛,假装要向他们投去,他们便识相地转身走开了。

    「真是的,干嘛强迫自己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我抓住薇雅拉忒的手,因为她的治疗法术实在是连初学者都不如,我不免露出了个嘲笑的表情。我不顾她反对,她身边跪坐下,用法术治疗起让娜眼角的伤势。

    「真是丢人...」薇雅拉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的。

    「这种法术又不是一学就能会的。」

    我也不过是比其他人提早学习了魔法而已。

    「笨蛋维罗妮卡,用这种笨蛋的战斗方式,真是狼狈。」薇雅皱起了眉,瞪着我。我知道这是她表现出厌恶的方式,根据眉头皱起的程度,她应该是相当厌恶我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嘛!」我提高音量向她喊到。

    「好痛!」

    「对不起,前辈!是我的错~」

    情绪激动,一不小心没控制好法力的输出,不小心弄疼了前辈的伤口,我连忙向她道歉。

    「你就是个笨蛋!卑鄙的笨蛋!胜之不武的笨蛋!用笨蛋的规则打架的笨蛋笨蛋!无礼之徒无礼之徒!」

    看样子薇雅拉忒小姐的家教十分严格,可以想象这些已经是她能够说出的最恶毒的词汇了。尽管这样,我还是险些恼羞成怒,想用从姐姐那里学到的各种污言秽语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不要这样说啦,薇雅同学!」让娜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因此她轻轻推开了我的手。

    「维罗妮卡的战斗方式很犀利哦,我真的学到了很多!我一直被教导要拿好武器,穿戴好盔甲,但如果是和人类作战的话,这样的方式也许才是最有效的。」

    自然,这都是我和东大陆流亡来的佣兵们学到的。

    「维罗妮卡同学,下次再让我多领教下吧!」

    让娜前辈对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她抓住了我的手,脸凑得很近。

    「啊哈哈哈,当然,随时奉陪哦~」

    我的脸肯定已经红透了,额头好烫...

    一旁的薇雅拉忒站起了身,捡起了我的短矛和盔甲,抛在我的面前。

    「我要跟你打,就用刚才的规则。」她睁大眼睛瞪着我。

    「薇、薇雅同学!维罗妮卡同学她才刚刚打完,已经消耗了很多魔力了吧?」让娜连忙起身,扶住薇雅拉忒的肩膀,试图用撒娇的方式来平息她的怒火。

    「维罗妮卡,我只用一只手,跟我打!」

    「好啊!不打一场你是不会服我的了!」

    我自然不甘心被她挑衅,于是起身,重新拾起了矛。
    ————

    「薇雅、薇雅同学!维罗妮卡同学她...她已经认输啦!你快点停下来!」

    我从恍惚中回复,然后是脸上和身体上的阵阵疼痛。耳朵里嗡嗡作响的声音和让那前辈急切的询问混作一团,似乎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在哭。我的脑袋被放在了很有弹性的东西上,有像是治疗法术的魔力流入我的体内。

    薇雅拉忒,她真是个怪物。因为赌气,这个家伙脱掉鞋子,拿起剑就要开打,拦都拦不住,和她一样赌气的我也没有再把护具穿上,除了因为防止头部再被击中而戴了头环还有自始至终都没有取下的腿环和臂环,我也没有再多的护具了。

    这个家伙的剑起初甚至没有出鞘,她一只手背在身后,用一只手挥舞着本应用双手持握的长剑,连同着剑鞘一起像束棒一样哗哗作响。

    这个娇小的女孩用被法术强化过的近乎压倒性的力量挥舞着剑,乒乒乓乓地敲打向我刺出的矛,尽管破绽很大,可每一次她都能把我的武器震开足够远,我回复架势的时候她总是已经打出了一记满打的斜劈,这样我刺出的矛一定会被她的剑碰到,而我的劈砍又被她轻松地用弧形十字剑格挡下。

    我不敢想象,如果她此时是用双手在挥舞着这把剑,那我一定撑不过第一回合。她此时似乎还留了手,仅仅是在等我露出破绽。而此时矛杆尖挂住了剑鞘上的背带环,她顺势抽出了剑刃。

    「糟糕!」

    我的一记下劈被她用在身体左侧举过头顶的剑结实地挡住(明明是弱势的一侧,她居然能这么轻松地挡住,真是个怪物!),她的剑尖直指着我的脸,我为了预防她出刺不得不向后撤步。

    「啊啊啊啊——!!」薇雅拉忒咆哮着,在咆哮中我感受到她溢出的魔力,那是强化法术达到满溢的状态,她的身体已经被强化到了极致。

    她没有刺,而是转动起手腕,向前跨出一步,剑刃在她头顶划过一整个圆弧,像是要削下我的头颅。我连忙竖起矛杆格挡。

    「铛——」

    我像后退了一步,强力的斩击打在我举向身体右侧的矛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我的手臂紧接着开始发麻。

    「乒——」

    接下来的,从另一侧交替而来的斩击也被我挡下,我又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次比上一次要更好对付了,只要再挡下一次,在她从弱势的右侧出斩、或是改变招式的话,我就有充足的时间抓住她的空挡。

    第三次,果然,还是一次交替斩击,这次还是打向我的右侧,我用尽力气站稳,向右挥舞矛杆,用两手之间的部分去碰撞她的剑。

    「铛——嗡——」

    不对,不,这是...

    我的耳边的空气被划破了,一缕头发被覆盖了柔性材料的剑锋削下,然后一抹红色进入我的视野,随后是一直从右耳延伸到脸颊的刺痛。

    「维罗妮卡!」场边的让娜几乎要喊破喉咙。

    「还没有...结束...」

    第三次斩击,她竖起了剑锋,用剑面拍在了我的迎出的矛杆上,柔韧的金属在剧烈的碰撞下弯曲,剑尖从我的耳朵一直划到脸颊,顺带削下了我的一缕头发。

    血溅到我的眼睛里了,但,即使视野良好,我也无法再对她接下来的动作做出反应了——因为我的武器已经被震落,在我来不及抬手防御的刹那,剑柄下的配重球就砸在了我的胸口,几乎要撞断我的锁骨,我只得向后倒去,以减轻伤害。

    薇雅拉忒丢掉了剑,搂着我的脖子就给我的腹部来了一记膝顶,又附赠了一记头槌,随后用停下了法术的拳头击打瘫软在地上的我的胸口。

    「薇雅同学!停下来啦!维罗妮卡同学她已经认输了!」

    是的,这样下去,我是会死的,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被揍了一拳之后我的手就拍起了地面。

    「薇雅同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维罗妮卡同学,但是你这样真的太过火了!」

    让娜席地而坐,松开了我的辫子,把我的脑袋枕在她大腿上,一边治疗着出血的伤口,一边查看我的肋骨有没有受伤。

    「但是、前辈...我,我打赢了...呜呜呜...我明明打赢了....」

    「哎呀!真是,薇雅同学,不要哭鼻子啦!你是打得很精彩,但是把伙伴伤害成这个样子就有点过分了哦?你到底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面对让娜的询问,薇雅拉忒一直在哭,从声音上判断她似乎用手捂着脸。

    「你好厉害...」

    我艰难地挤出微笑,对方才痛揍我的对手竖起了大拇指。

    「我不要你夸我!不要!」薇雅拉忒带着哭腔喊叫着,不顾让娜的劝阻,抹着眼泪离开了。

    「啊,真搞不懂这孩子...」让娜叹了口气。

    「她其实,也没那么难懂...」当然,这句话因为我咬字不清没有被对方听明白。

791064.jpg

极度分捩

B35F  2023-11-30 18:29
(苟利星奏生死以,岂因新岛避趋之。)
支持一下

0.gif

Frandica

Vol.2 Chpt.3 骑士少女与瓷娃娃

Vol.2 Chpt.3 骑士少女与瓷娃娃

   等我的意识不再恍惚,视线里的一切也不再摇晃,我便被催促着坐起身,穿上鞋子离去。

    「下次不要再在熄灯之后来了,女孩子之间下手都轻一点,把脸蛋打花了可就嫁不出去了,不过你们本来也不能结婚的了...哎,说得好像我自己不是一样...」有点啰嗦的修女大姐姐把我们送出了教会的门口。

    为什么说是「我们」呢?因为头部受了伤的我连站稳都做不到了,所以自然不可以一个人走到隔壁的教会来。而眼角被打伤的让娜恰好也要来教会处理下伤口,只有教会才有能让伤口不留下疤痕的技术。每年学费里的一大笔钱都是捐给教会做「保险」了的。

    不过,让娜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是眼睛红红的薇雅拉忒。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直都能听到她在哭鼻子,让娜说是她把我背过来的。

    「薇雅,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既然都是同届,我就不加'同学'这个称呼了。」我故意走到她身前,朝个子比我要矮一点的薇雅拉忒略微弯了弯腰。

    「随你便。」不出所料地,薇雅把脸扭向了一边。

    很难有机会在这个距离观察她的脸,她的皮肤细腻得连我都觉得嫉妒,简直就是个娃娃!长长的睫毛,眼睛也很大,颧骨稍微高一些,因为不满鼓起来的肉让人想动手戳一戳。

    恰巧这时她把短发别在了耳朵后面,露出一双白白净净的耳朵,形状饱满的耳垂上挂着小巧的白金吊坠。如果不是身材娇小而且平时不怎么说话,顶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在女生中她也一样会很受欢迎。

    「嘻嘻,让娜前辈,薇雅长了张瓷娃娃一样的脸呢!」我伸出手去想捏捏她的脸蛋,却被她打掉了手。

    「咿呀!是真的,好可爱!」

    「唔...」

    果然,只要是让娜前辈,薇雅就会变得毫无防备,任由她玩弄自己的脸。善良的前辈自然也没有听出我话里有话,只是以为我单纯地在夸薇雅长得漂亮。

    「这孩子,一定是喜欢前辈...」我嘀咕着。

    「我先走了,姐姐大人该担心我了。」

    我朝两人挥了挥手,转身要走出教会。

    「我...我今天也要回家,前辈再见...」薇雅的声音细小得像蚊子叫,即使不看过去也知道她的眼神一定在四处躲闪,白皙而稚嫩的脸蛋红得像是渗出了血一样。

    蛮不巧的是,这个家伙的家和我在一条路上。因而直到我们走入内城禁区的这一小段路,她都跟在我身后五步左右,和我保持着同样的步调。我停下脚步,回头瞪了她一眼,可她也只是停下来,睁大眼睛瞪着我。我知道自己是自讨无趣,便不再理会她。

    「为什么偏偏喜欢上的是让娜前辈...」我自顾自地陷入了思考。

    年纪相仿的女性中,让娜前辈的确是最出色的,无论是样貌还是成绩,再加上她所守护的是王国中最重要的女性,王位的继承人。可是,身负如此重担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违背教条呢?而且要是公主允许的话,她大概也会和哪位权贵或是骑士团的精锐订下婚约吧?这可是能捏在手上的一张筹码...

    让娜前辈,怎么看也不像是喜欢女人的样子...至少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可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她,阿纳丝塔夏,我的胸口好像被一把钝刀绞在了一起。那只雪地里的精灵,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放弃了那些不成熟的依恋,让夜以继日的训练驱赶走了我内心的软弱,可她却像我梦中出现的魔女一样,在我松懈时进入了我的脑海中。

    梦中的事,就交给梦里吧,作为骑士必须分清幻境和现实,可那是个真实存在的人,我不能让她成为我的软肋...

    不过,我是因为什么开始思考这些问题的呢?按理来说,薇雅这孩子的感情应该和我没关系吧?真的没关系么?

    我停下了脚步,也暂停了思考,因为庭院的大门已经在我的身前,而本该在附近的路口分道扬镳的薇雅却仍在我身后。

    「你是想来我家里坐坐么,薇雅同学?」我摆摆手示意夜班的守卫给我开门,随后转身走到她面前。

    薇雅把手背在身后,并拢着双脚让身体笔挺地立直了,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得把视线稍微抬高一些,才能与我的目光平齐。

    「维罗妮卡,前辈没有输给你。」她皱了皱眉,我从她冷淡的视线中读出了一种不甘心的感觉。

    「啊,我也没有觉得赢她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们以后也不应该会对彼此兵刃相向才对...」

    不对,她的视线移到了我的咽喉,好像是想...掐死我?

    「当然,如果放开手脚来打的话,我恐怕不是她的对手吧?」我连忙打起了圆场,毕竟我方才才领教过这个小丫头的恐怖。

    「同样的,你也没有输给我,我只是不甘心看到前辈被你欺负,想揍你一顿而已。」

    她好像用很冷静的语气说出了很恐怖的话,好像是在说,想揍我的话她随时都可以做到,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向后退了半步,可她又跟了上来。

    「告诉我,你...」

    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和我身着同样的制服的少女,瞪着她一双大海般的双眼望着我,她热切的视线仿佛直接击穿了我的眼球,照进了我的眼底。

    「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啊?!」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家伙跟了我一路,原来是想...

    「我打伤了你...」她的声音一下子又变得很细。

    「那种小事就不用介意啦,我受过更重的伤,训练的这种小剐小蹭不痛不痒的啦~」

    我语气故作轻快,实际上挨了一顿打我受了伤的耳朵还在隐隐作痛,头也还有点晕。我摆了摆手,转身要走进家门,可她快步走到了我的身前,把我拦了下来。

    「告诉我,要怎么样。」

    我总有种感觉,我要是放任她不理的话,她会恼羞成怒再把我揍一顿...

    「好吧好吧...」我耸了耸肩。

    「你只要道个歉就好啦,不用别的什么了。」

    「那...对不起。」

    「好的。」

    「......」

    「......」

    我们默默地对视着彼此,过了好一会儿。

    「好了呀,你可以回家了啊?」我挑起眉,可大概眉毛都被茂密的前发遮住了,她根本看不见。

    「你原谅我了吗...我不是很相信...」

    这个家伙,还挺固执的,看她这副委屈的样子,我竟有点同情起她来了。

    「那你就,抱抱我吧?如果我也抱住你,那我就是原谅你咯。」我微笑着对她张开了双臂。

    「好恶心...」薇雅抱起了双手,向后退了一步。

    「什么嘛!伙伴一场,还都是女孩子,你到底嫌弃我哪里了?」

    我嗅了嗅自己的腋下,确认了没有臭味,又哈了口气闻了闻...

    「搞什么啊,真没礼貌!」

    明明一点也不臭!这样子对本小姐,维罗妮卡·曼奇尼小姐的少女心可是很受伤的!

    「对不起...」

    薇雅缓慢地向前挪动着步子,慢慢地把身子凑到了我张开的怀里,用一种很轻很轻的力道把手「贴」在了我的腰上。

    「好啦,我原谅你啦!」

    「呀!」

    我用力地把她搂在了怀里,让我的侧发蹭到她的耳朵,这样突然的动作把她吓了一跳。

    「香香的...」

    尽管训练时出了不少汗,可是我每天都会洗澡,用姐姐调制的花草药水涂抹身体,还有在容易出汗的胸前塞一个小香囊(都是跟姐姐学的),所以身上总是会有些香味。

    不过,凑近了才发现,这孩子的味道也太好闻了,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清爽香气,我忍不住对着她的头发吸了一大口,仿佛被打得嗡嗡响的脑袋此刻也恢复了清醒。

    到底是什么味道呢?薄荷?柑橘?还有说不出来的清香味,在搞清楚这种香味的来源之前,我真的不想放她走...

    「维罗妮卡...好了吧...还要抱多久...」

    薇雅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我最后只能不舍地把她放开。

    「那,明天见?」

    「明天见...」
    ————

    早晨起来,我感到一身清爽,完全没有了自己才被揍过一顿的印象。我哼着姐姐教的曲子,脚步轻快得像一只沙漠里的跳鼠,在这片严肃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禁区里,若是有长辈发现我像个小丫头一样不检点,恐怕免不了挨一顿训斥。

    不过,骑士学院的要求可比王国机关里的老爷们要折磨人多了,在天才擦亮时,我们便得准备好去参加晨练,这时老爷们都还抱着夫人或是哪位不知名的小姐呼呼大睡着。

    「姐姐!我走咯——」

    说是为了保护皮肤,在没有工作或者没有钓到男人的时候姐姐总是睡得很早,而这会儿肯定也还在睡着美容觉,我只是在她作坊的楼下大喊了一声。这也是她要求的,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跟她说一声。

    尽管地处温暖的中部,四季不见冰雪,秋季早晨的王都还是凉飕飕的,清冷的风包裹着露汽在禁区宽阔的街道上卷过,毫无礼节地闯入坐落在大街两侧的宅邸里,捉弄着庭院里的花草。

    学院的女式制服将少女的双肩和双腿都展现出来,腿上因为穿着裤袜,因而还不至于觉得冷。露出腋下的设计让双手动作可以最灵活地施展,但与此同时也让这个脆弱的部分极其容易受凉,因而在外出时我们常常会穿上一件制式的披肩,和制服裙一样是宝蓝色的,镶有一圈象征着骑士地位的金色花纹作为装饰。

    我在大街上走着,将与制服配套的手套夹在腋下,隔着一层手帕将刚出炉的、热乎乎的松饼捧在手里。尽管学院的训练事项中也对饮食有着严格的要求,可怎么会有女孩子能够拒绝甜食呢?

    一边走路一边吃着早餐,咬开的松饼中流出香甜的蜜糖,将和一些碎屑一起粘在我的嘴角。吃完一块,手指上也沾满了蜜糖,我便自然地吮吸起了手指。

    「唔——!好好吃!」我像个小姑娘一样跺着脚感叹着。

    王都的中央大街上除了我,就只有一些如同雕塑一般在岗哨执勤的士兵,我完全不必担心自己粗鲁的吃相和举止会招来训斥。

    「姐姐新雇的女佣手艺真的太好了!北方人做厨子真是一流的呀,这个糖浆就像火山里的熔岩一样!」

    我正感叹着今天早餐的美味,心情变得无比愉快因而步伐变得蹦蹦跳跳的,却差点撞上从拐角处窜出的人影,对方赶忙向后退了几步。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嘁...」

    我诚恳的道歉竟然遭到了对方的冷眼,我有点生气地瞪向了对方,视线里出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和面无表情的脸。

    「薇雅,是你呀,早上好~」我露出笑脸,想走到她身旁,却被她伸手抵住了肩膀。

    「今天来得比平时早了,值得表扬。但是笨蛋维罗妮卡,即使在学校外面你也要注意形象,不管是作为骑士还是贵族。」

    的确,若不是为了发泄情绪或者让自己疲惫得没有精力思考,我根本不屑花那么多功夫去训练,只是今天我恰好起早了些,想着到街上去转转。我已经比同龄人厉害啦,学校的功课只要好好完成就好了。

    薇雅这个家伙呢,明明天天都第一个到训练场去,可成绩好像也只有中等。明明比所有人都努力,但到底是为什么呢?

    「笨蛋维罗妮卡一看就是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薇雅抛下这句话之后就从我身旁走开了,而我则跟在她的后面,毕竟我们两人是同路的。

    「薇雅你要不要吃块松饼?现在还是热乎乎的~」

    虽然有点不舍得,但是美味的甜食肯定能让这个宛如待在冰块里面一样的家伙暖和起来的,我是这样想的!

    「不要,吃笨蛋给的食物我也会变成笨蛋。」

    多亏了这个家伙,早上的空气又更冷了些。我气愤地鼓起了脸颊,不满地发出「唔——」的声音让她听到。

    明明昨天晚上跟了我一路要给我道歉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嘛!这个家伙能不能改一改这副不近人情的德行,她这样怎么能交到朋友嘛!

    「至少...跟人家说话的时候把脸擦干净。」

    薇雅头也不回地把一条纯白色的手帕递给了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粘上了糖浆和松饼的碎屑,害羞得涨红了脸。

    「唔!这种事怎么不早说!」

    就算再不在意形象,一个女孩子也不可能不在意自己顶着一张不干净的脸这种事!

    「你有镜子吗?」我慌乱地擦着脸。

    一般这个年纪的女生都会带面小小的梳妆镜,但我几乎从不化妆,因此不会带这种东西。

    「怎么可能有嘛!」

    薇雅的语气有点不满,好像我刚刚的那句话是在质疑她「你算什么女孩子啊?」

    她停下脚步,摘下了手套,夺过我手里的手帕帮我擦起了脸。那块手帕上有和昨天一样的,独属于薇雅的那种清香味,非常好闻。

    挥剑的时候她异常凶狠,但给我擦脸时她却意外地,动作非常轻,生怕她细腻的皮肤或是柔软的手帕会划伤我的脸,不像姐姐,只会对着我的脸一顿乱揉,明明轻轻地摸还是会很舒服的嘛...

    「骑士只需要注意好基本的形象,多余的东西是不会带在身上的...」

    不过大概今天之后,我们两人都会记得带镜子了。

    「你等一下也要帮我擦。」还是冷冰冰的语气,不过她取过了我捂在怀里的蜜糖松饼,小口咬了起来。

    「好烫!」她吐着舌头抱怨着。

    「里面都是糖浆,当然烫的呀!」我不怀好意地嘲笑着她。

    通过了禁区的大门,街道一下子变得狭小了很多。秋季早晨的妖风像是装在缸里的水,被人从城墙上倾泻下来,湍急地淹没了建筑间的缝隙,我们便被这风拍打在了这些街巷里。

    「阿嚏!」

    我猛地打了个喷嚏,颤抖地把手套戴上,用披肩裹紧身子,在视线的一角我瞄到了我已经变得通红的鼻头,可想而知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好笑。

    「维罗妮卡,你很怕冷吗?」冷冰冰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挖苦我。

    「没、没有!现在还算不上太冷吧...」

    没等我狡辩,她便扯下了自己的披肩,在我的肋间系紧。

    「遮住肚子和背,会没那么冷。」

    这个面无表情的家伙的脸蛋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红扑扑的。我本以为她是冷着了,可她靠近我时我又分明感觉到她的身体分明暖和地冒着热气。

    「谢谢...但你...」

    「我不冷。」

    没有多余的解释,她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转身继续走去,略微加快了步伐。我跟在她的身后走着,却发现她走的并不是熟悉的路。

    「薇雅,这不是去学校的路吧?」我匆忙地问她。

    「你可以不用跟着我。」

    她走得更快了些,我小跑了几步才追上她。

    不知不觉间,我们就走到了内城接近边缘的一片区域。这里离学校倒是不远,但是几乎被城墙的阴影所笼罩。

    根据非常久远的印象,这里似乎原本是处公园,这些年才建起来了一些建筑,都是些三四层楼高的公寓住宅,在一排整齐的深色墙壁间有一幢两层高的精致的白房子显得格外扎眼。

    薇雅站在街道的对面,让自己娇小的身躯笼罩在一块咖啡馆的立式招牌的阴影下,我察觉到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幢白色小楼的门口。

    街巷里风很大,我干脆解开了发带,让厚实的头发遮住我暴露的后颈,随后把双手揣在了腋下。

    「你在等谁吗?现在还太早了吧?」

    「维罗妮卡你如果一定要跟着我的话,请你不要出声。」冷冰冰的语气中不知为何带着些乞求的意味。

    叮铃——

    悦耳的铃铛声响起,尽管街道上似乎还空无一人,身旁的咖啡馆就已经开始营业了。看店的老头子打开店铺的侧门,把他的大肚子和光秃秃的脑袋同时探出,好奇地打量了下站在招牌下的两个小姑娘。

    「喝点什么,可爱的骑士小姐们?」

    「啊?哦!来一盏黑咖啡就好了,可以浓一点!」为了不让我们显得太可疑,我匆忙回应着。

    薇雅仍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扇建筑,以至于没有理会我摸向她腰间的手,或者是她懒得理睬我的「恶作剧」。在她纤细的腰上,我摸索到了她的钱袋,从里面取出零钱支付了咖啡的费用。

    「下次我带了钱的时候回请你啦~」

    「随便...」

    「所以你到底在等谁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自然,她没有搭理我。

    不一会儿的工夫,咖啡店的老爷爷就把盛着咖啡盏的碟子端了出来。锡制成的碟子和盏子,还有嵌套着小瓷杯的套子都被手工捶打出了贝尔蒂皇宫样貌的花纹装饰,碟子的底部已经有些发烫了。

    我用带有镂空雕花的锡勺轻轻拨开盛咖啡的锡盏上的浮渣,两个小巧的瓷杯恰好盛完了盏子里的咖啡。老爷爷随后收走了空掉的咖啡盏,往碟子里放了两颗糖果,把碟子交到了我手里。

    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薇雅身边就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重归平静的时间里,我和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凝视着那扇门扉,好像整个王都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我和薇雅,还有那扇门。

    骑士,尤其是作为护卫的女性骑士,最忌讳的就是心不在焉,若是此时有教官在一旁看着,我们大可以被送回去重新进行入学考试了。

    一只纯黑色的乌鸦,在一旁的招牌上驻足了好一会儿,这时冷不丁地飞下来,站在了盛放咖啡的碟子上,歪着脑袋和我对视,我就这么看着它,射你完全没有反应,直到它明目张胆地掀开了锡盏的盖子,从里面衔走一块方糖,再从我的耳边留下呼呼的风声,撩起了我的侧发。

    「啊,咖啡要冷掉了!」

    我连忙把一只瓷杯递给薇雅,她接过之后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下口。

    这种咖啡非常苦,喝一小杯下肚就可以精神抖擞地度过一个上午,而我又不知死活地说要浓一点的,仅仅用舌头点了一下,我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

    「呜呜...太苦了...」

    咖啡香味浓郁扑鼻,伴随着一些药草般的清新,我的鼻腔满意地吸着起,可我的味蕾却在叫苦不迭。

    我看着盏里仅剩的一块方糖犯起了愁。虽说一整块方糖对于一小杯的咖啡来说似乎有些太多了,可我们毕竟有两个人。

    「薇雅,只剩一块糖了,你要吗?」

    「为什么?」

    好像多说几个单词她就会被史莱姆缠住一样!

    「刚刚我和你一起发呆的时候,有一只乌鸦打开了盖子,把另一块叼走了。」

    那只乌鸦恰巧在我们头顶的屋檐上,不知道是因为吃到了糖的满足还是在嘲笑我们,它连着「啊啊」叫了好几声。

    「笨蛋。」她仍然是冷冰冰的。

    「不许这么说我,明明我是跟着你一起才会这么发呆的!」我气鼓鼓地反驳着她,可她的视线仍然在那扇门上。

    「笨蛋!」她只是提高了点音量,可我却感觉我的心脏都随着她轻细的嗓音咯噔地颤了一下。

    「唔,好吧,我是笨蛋!连乌鸦都能欺负我,我就是笨蛋好了!」

    我委屈地撅起了嘴,明明要是其他人这么说我,我已经发出挑战然后动身披挂去训练场了。一定不是因为她刚刚才揍过我一顿,要是能用其他类型的魔法我肯定能漂亮地赢下来,不过一定会把薇雅伤得很重,因为她一定不会轻易就认输,她那张精巧的脸蛋也会被法术烧坏...

    这种事情,我不想再想了,只要以后都不跟这个家伙起冲突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动手伤害她了。

    「那,我把它咬开,一人一半吧?」我拿起仅剩的一块方糖,准备用门牙咬开。

    「嗯...嗯?!」薇雅猛地转过头瞪着我,我第一次看见她瞪大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要用、用牙咬?」她质问着我。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我一时不知所措,只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维、维罗妮卡,你真的是个笨蛋!你是笨蛋中的笨蛋!你是我见过的笨蛋里面最笨的笨蛋!」

    薇雅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那样红的脸让她看上去更像一个瓷娃娃了。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啊?」我被她的表情逗得有点想笑,但被骂了这么多句笨蛋我又有点生气。

    「用牙齿咬,口水不就沾上去了吗?这、这不就是...这不就是间接接吻吗?!笨蛋维罗妮卡你居然想做这种事!」

    没必要后退一步吧!

    「有没有搞错?我们都是女孩子好不好?难道薇雅你其实是个男生?」我皱起了眉头,不过我好像有点理解了她的意思,不知不觉就...」

    「你明明也觉得很羞耻!你的耳朵都变红了!」

    对啊!这样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和薇雅...虽然她是长得很漂亮而且人也很可爱但是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也就是有着柔软胸部的大姐姐啊——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我都忘了这个家伙也是喜欢女人的了,她肯定和我在想一样的事情啊——

    「那,那你说怎么办好嘛?」一向口齿伶俐的我变得结巴了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

    我们两个互相瞪着彼此,直到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头脑也不再如同塞满了棉花一样胀热。

    她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我能察觉到她目光的细小变化,好像是在打量着我的脸,把我的每一根睫毛都细数了一遍,仿佛要钻入我的瞳孔中。

    「我、我的脸,有什么吗...」

    「没什么...」

    薇雅别过视线,从我的手中把那颗方糖取走,用洁白的门牙咬下一小块,用嘴唇叼着,又把剩下的部分递到我的嘴边。她咬得不太均匀,我的这一块稍微大了点。

    「谢谢...」

    我好像有种被她主动吻了的感觉,一下子变得言听计从了起来,用门牙接过被她捻在双指间的大半块方糖,放入口中。

    我们一言不发地端着盛有苦涩咖啡的瓷杯,把糖块垫在舌头底下,轻轻吮吸,让融化的糖稍微分散在舌面,随后轻呷杯里的咖啡,在恰好感觉不到苦味时咽下。

    「还挺好喝的...」薇雅小声地说。

    「还是太苦了...」我还是更喜欢甜食。

    「嗯...」

    沉默,我们又把视线聚集在了那扇门那里。

    「话说薇雅,好像可以用法术把糖切开...」

    我拍了拍脑门,责怪着自己,刚刚怎么没想到呀!

    「我不会这样的法术...维罗妮卡你怎么不去找那个爷爷再要一块呢...」

    对哦!

    两个笨蛋默契地红了脸,一个看向门框上镶嵌的金属片,一个看向了门前铺着有狗狗图案的地毯。

    我们把最后一口咖啡呷进口中,不用再吝啬那最后一点糖,让它完全在舌头的裹挟下化开,最后一口咖啡变得格外的甘甜,这时街道上出现了零星的行人,那扇门也突然有了动静。

    白色的建筑底下,精巧的橡木门被缓缓打开,一个身材比薇雅还要娇小许多的女佣从里面走出,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让娜!」

    原来这是她的家,我还以为她和我们一样住在禁区,甚至是住在王宫里。

    有着黑色短发的女仆应该年龄比我们都小一两岁,无论是面容还是身形都像个小孩子。她利落地帮自己的主人让娜整理好了裙摆和衣领,确认无误后两人互相道别。

    让娜还没走出几步,突然回过头向身后的街道招手,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街道上。

    「老师...亚兰佐老师...」原来他也住在这附近。

    一向温文尔雅的亚兰佐老师身上挂着佩剑和匕首,不过可以看出是没有开刃的练习剑,连剑间也被做成了一个小小的球形。但他的大衣底下挂着更加致命的武器,那条兼顾了携挂弹药和铳套功能的腰带和教会我使用铳的佣兵身上的几乎一样。

    骑士学院每天早上有很长的晨练时间,作为文科老师的他大可以不必这么早出门,而早上也不会在训练场上见到他,也就是说他多半是找了个别的地方练剑,而且看样子是有其他人陪他一起。

    亚兰佐老师和让娜打了招呼,便询问起她的眼睛,那双漂亮的蓝宝石样的眼眸有一只在昨天和我切磋的时候被我打伤了,经过治疗之后还有点发红。

    被暖心地询问了的让娜显得有点害羞,连连摆手。两人并排向学院走去,让娜拿出书本向老师提出了问题,这似乎激起了他的兴趣,他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

    直到他们在视线中远去,薇雅也没有什么动静,但我看到她分明已经迈出了一只脚,但还是停在了那里。

    「唔...没有办法的吧,前辈这么景仰亚兰佐老师...」

    薇雅低着头,即使面无表情我也能感觉到她在沮丧着。

    咖啡店的老爷爷出来把我手中的碟子和咖啡杯都收走了,我这才拍了拍薇雅的肩膀,我们两人一起慢慢地往学院的方向走去。

    「薇雅,你很喜欢上亚兰佐老师的课的吧?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虽然我觉得那些东西很无聊...」

    「嗯...」

    也许是昨天晚上,让娜把昏迷的我背到教会治疗的时候,她们两人有了独处的机会,薇雅因此打听到了让娜的住处。她及早在门口等着,想装作是偶遇,这样就能有和让娜独处的时间。

    她没有赶我走,也许是因为她很胆小,多一个人的话她也许就能鼓起勇气和她最喜欢的前辈搭话了...

    什么嘛!这孩子一点也不坦诚!就算老师猝不及防地出现了又怎么样?大胆一点去和前辈说话就好了呀!明明前辈是个那么善良的人...

    我把薇雅的披肩解下,重新披在她的身上,帮她系好了带子。

    「沮丧什么呀...」我小声埋怨着她。

    「谢谢...」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目光盯着我胸前的礼宾带。

    真不想看着她那张脸变成这副样子!

    「一起走吧,稍微拿我做一下替代也没什么。」

    我主动牵起她的手,她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我,抽搐着想把手缩回,但我又握得更紧了些。

    「你要是嫌弃我的话,那我们就在训练场见吧。」

    我冲她眨了眨眼,又吐了吐舌头。姐姐说我的这个表情非常可爱,每次都会忍不住来揉我的脸。我想对薇雅来说,我可爱的脸也是有杀伤力的。

    「维罗妮卡...」她看着我的脸,仍然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

    「怎么了?」

    「笨蛋!」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薇雅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如果一个真的瓷娃娃这么笑了起来,一个女孩子一定会被吓得尖叫起来,但如果伴随着这么一声「笨蛋」,那一定是一种惊喜。

    「薇雅,你原来会笑的呀?」

    「我当然会...」

    「那你多笑一笑,好不好嘛?」

    「笨蛋!」

    她把那颗咖啡店附送的糖果塞进了我的嘴里,突如其来的酸味和冰凉的感觉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随后是一种混合着薄荷香气的果香,像是青苹果汁,然后是甜味。

    「唔,好酸...」

    除了那一瞬间的笑脸,这张精致的脸露出这样苦涩的表情好像也挺别致的,我因此笑出了声来,但也因此被甜腻的果汁给呛得咳嗽了起来。

    直到我们走进学院的大门,薇雅的小手都乖巧地待在我的手里。

0.gif

Frandica

Ex.1 牛奶浴池和女仆泳装还有...黑丝?!

Ex.1 牛奶浴池和女仆泳装还有...黑丝?!(上)

    「拿着。」

    「这是什么?」

    告病休假的主任总算回来了,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我也终于不用再累死累活地给他代课。还没寒暄两句,他就将一个信封塞到了我手里。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两张坐落于内城的奢华浴场的票券,还是私人包厢的。

    「当做是谢礼吧,价格不便宜的。」

    接过我泡的茶,主任不慌不忙地解释着,看样子他已经是老熟客了。

    「这种合法的行当,即使被人发现也不会有什么名誉上的损失。不得不说,能被召到内城的小姑娘们一个个都漂亮得很,那体态和表情真不是下城酒馆里还是黑市的妓院里那些能比的,诗歌和哲学也能跟你聊上几句,那情调一下就起来了...」

    「等、等下!这不是个浴场吗?」我忍不住打断了两眼放光的主任。

    「是啊,浴场里总得有些搓澡的小妞吧?」主任不屑地瞟了我一眼。

    「但是...」

    「给你的券里都包了,不过你每次只能叫两个姑娘,再高级的我可送不起了。」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这份「厚礼」给还回去。

    「怎么?两个还不够啊?你小子可悠着点,一个姑娘缠在你身上就够让你第二天爬不起来了。她们可不需要一天到晚都接待客人,精力好得很...」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连摆手,感觉有股热流涌到了我的额头。

    「那你是想...哦对!我给忘了。」主任猛地用拳头捶了另一只手的手掌,发出「啪」一声响,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回响。

    「你小子有人了,你是怕小姑娘生气?」

    我点了点头,要是让阿纳丝塔夏知道我去这种地方叫这种服务,恐怕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那你就把两张都用了,带着姑娘一起进去。」

    主任看起来信誓旦旦,我也就只是叹了口气,不再推脱。
    ————

    「要邀请我去浴场吗?好呀。」

    我接到刚刚下班、还未换下女侍服的阿纳丝塔夏,给她递上一杯新鲜的酸橙汁。我们慢慢悠悠地踱步朝她家走去,在这时我跟她说起了这件事,她答应得很爽快,出乎我意料。

    「怎么?只是去洗个澡而已吧?」她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我。

    「不...一般来说,那里也是贵族老爷们找乐子的场所,会有点...」

    「所以你才邀请我一起,不是么?」

    她挽住了我的手臂,把脑袋往我肩膀上靠了靠,头发上的花香味混杂着一股酒味钻入我的鼻腔。

    「本来你想的话,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不过我家的浴室和浴盆都太小了...」她小声嘀咕着。

    「我知道的,亲爱的,不过你也要去好好放松下身体了,不是么?」我捏了捏她有些僵硬的肩膀,她发出「嘶——」的一声。

    「看来是的...我的腿也好酸。」她停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就几步路了。」我有些不情愿,因为上了一天课了,我的腰和背也在抗议。

    「那今天晚上,我得让你睡在沙发上。」她笑着威胁我。

    我耸了耸肩,走到她身前蹲下,当她准备趴到我背上时,我猛地转身站起,把她抱了起来。

    「呀!别这样,这条裙子太短了!」她抗议着。

    「反正也没有其他人在。」
  
    「讨厌!」
    ————

「这...」

    我和阿纳丝塔夏挽着彼此的手臂,同时瞪大了眼睛。根据票券上指引的地址,这处无论怎么看都有些豪华过了头的建筑就是我们要找的浴场,而我这才意识到,旁边就是王国最高级别的客栈,供其他领地的贵族甚至是东大陆来的史节下榻。

    由此可见,这里还有向里延伸的其他招待场所,或许王国最核心的机关、府邸,甚至是王宫,都只与这片区域仅有一墙、一街之隔。

    好在,这里毕竟是个浴场,从大门口进出的老爷们或是鲜有能遇见的夫人们大多穿着单薄,让我和阿纳丝塔夏的着装不至于显得太不得体。

    「进去吗?」阿纳丝塔夏拽了拽我的手臂,却没有迈出步子,可见她的胆怯并不弱于我。

    「安娜,你可是贵族,不能因为这种场面就畏畏缩缩...」我强忍着下颚的颤抖说出了一个逞强般的句子。

    「我只是个边境的小贵族,你反倒才是正儿八经的王都人...」阿纳丝塔夏嘴硬地回呛着我,她的手隔着衣袖都要在我的手臂上握出个印子来了。

    我们迈着僵硬地步子朝里走去,一位穿着典雅的男仆替我们开了门,他查了我的票券,露出职业性的笑容。

    「大人和夫人一起吗?」

    我特地让阿纳丝塔夏佩戴上了她的戒指,而我则戴了一枚法术戒指,让我们看上去像已经结了婚的夫妇。若是光明正大地带着女伴来这种场合,恐怕会引起不小的波动。

    「嗯,是的,请带我们去包厢,叫两个姑娘过来。」

    我强装镇定,实则视线越过了男仆的脸,聚集在他身后的一盏壁灯上,导致接下来的几分钟我的视线里都是一大块光斑,浴场的内设我完全没看清楚,不过后来阿纳丝塔夏也说她一路都低着头,里面的样子她也没有印象。

    我们两人被带到了一处包厢,是一个并不十分宽敞的房间,由一顶有着暖色的灯火的黄铜吊灯照明,整体有些昏暗,充满着暧昧的气氛。

    房间地板由被图画了橡木木纹的瓷砖铺设,表面有些粗糙,中间略微隆起,而四方形瓷砖的四角都带有一些排水的孔洞,被雕刻成三排条状的波浪线曲线。与地板的格调相称的,墙壁和天花板的贴面也被人为地装饰成了橡木纹的样式,和昏暗的暖色烛光相照应着。

    房间的里侧被画上了壁画,一看就知道是仿制自克雷肖女士的作品,而相邻的两面墙壁上也挂上了颇具诱惑力的少女浴画,这些似乎就是真迹了。画像的下方摆着深色的檀木柜子,四层的柜子每一层带有三层抽屉,左右两边的抽屉带有一个铜环,而中间的抽屉相对宽大,拥有两个拉环,整体的样式十分简洁。

    柜子上摆放的银质三叉烛台样式也比较古朴,在烛光下反射出温润的橙色光芒,在两个烛台中间的画像被这种布局大大强调了,画中少女的肌肤似乎在烛光下透出了血色,被无瑕的白皙肌肤上的光洁覆盖,好像随着烛光的跳动流动着,引人浮想。同样的效果也在那幅占据整面墙壁的壁画上显现,不过仿制品的效果终究还是要差一些。

    壁画下是一个嵌在地板上的方型浴池,周围铺设了地毯,在我们来之前池子里已经注满了腾着蒸汽的牛奶,很是奢侈。浴池看上去并不是很大,我若是想躺平在里面会有些困难。一名男性和两名女性并排坐着,看样子还是会有些空余,但也会显得逼仄,这正是这个浴池需要的效果。浴池的四壁和底边大概都铺设了木板,货真价实的项目让其边缘比地板高出来一些,似乎是供使用者趴在池边时放置枕垫双手用的。

    面对壁画时,紧挨着浴池的右边摆放着一个金属架子,上面摆放着些浴球、软毛刷,还有各种器皿,里面盛着风干的花瓣、花朵,还有草药,或是草药制成的软膏,这些草药的芬芳混合着牛奶的香气充盈着整个房间。架子的一侧摆放着折叠好的毛巾和浴袍,直接堆叠放置在地毯上。另一侧还有一个法术仪器,形似火炉,嵌入地面,似乎是给浴池加热用的。

    浴池的另一侧就地铺设了一张床,紧挨着墙角和浴池的边缘,上面只有枕头没有被子,床罩是浅浅的紫色,用途可想而知。

    不一会儿,几名男仆推来了两张按摩床,又推来了一副帘子放置在两张按摩床的中间,他们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设施,向我们行礼示意,便离开了房间。接着是两名女子推着放有植物油和淤泥之类的洗浴材料的小车走了进来。

    「两位好。」

    两位姑娘优雅地行着屈膝礼,动作宛如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女性,但若考虑了她们的着装,这又显得有些违和。她们都身着类似泳装的服饰,苗条的腰腹和整挺的肩背都裸露在外,不过这种款式的泳装却有着相当明显的女仆装的元素。

    熟悉的黑白色搭配,带有花边的头饰,上半身的黑色胸衣的吊带环绕过颈后,牵引整挺着充满魅力的乳房,露出的肌肤周围有白色的花边装饰。下半身是带有白色围裙的黑色褶裙,只遮盖到大腿的一半。

    黑色的丝袜从颜色更黑的束带皮鞋中延伸出来,面料带着质感的光泽,显现出双腿挺拔的线条,若隐若现地透出原本的白皙肤色,在大腿处两个颜色略深弹力环轻轻勒着富有弹性的肉,裙摆和丝袜之间空出一块留白,让人不自觉地把目光停留在那里。

    「大人,由于本店的规矩,得劳驾您和夫人暂时分开,在用完我们的服务后会给二人留下充裕的时间,届时这间包厢都是二人的私人场所,请暂且谅解。」

    这个甜美的声音来自一位,样貌年轻的姑娘有着一头波浪样的金发,前发斜向一侧,侧发轻飘飘地悬在小巧的脸庞两侧,头发在脖颈后扎成两束简约的马尾。她的身材高挑而苗条,有种年轻的曲线,蓝色的眼眸,是在骑士学院或是中级公学的女生中都很常见的类型,看样子充满活力。

    「请您指示,您想要我们中的哪位来提供服务。您可以称呼我为阿勒芙,这位是蓓忒。」(P.S. 就是希伯来字母前两个א和ב的音译hhhhhh)

    自称为阿勒芙的女性显得年长一些,她的声音也更低沉和妩媚。她的金发披散着,发尾烫成了卷,身材上显得比方才说话的蓓忒要饱满了许多,我斜斜地望见阿纳丝塔夏瞪大了双眼在盯着她有意挺起的胸部。

    「安娜,你先选吧?」我晃了晃阿纳丝塔夏的手臂,毕竟她的选择会影响让到哪位女性来和我接触,如果我率先选择的话,她大概是会生气的。

    「我选阿勒芙小姐吧。」阿纳丝塔夏毫不犹豫。

    「啊,你要选她吗...」

    果然,这位更为成熟的女性被她视作了威胁,令她产生了微妙的妒忌,因此她才果断地选择避免让她与我接触。在这方面她其实并不了解我,因为反倒是蓓忒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回更令我喜欢,只是我作为学院的教师会有所收敛。

    「请跟我来吧,夫人。」

    阿勒芙优雅地请阿纳丝塔夏移步到帘子的另一侧,而紧接着蓓忒就带着微笑走到了我的跟前。

    「大人,接下来需要您脱掉衣服。需要我来帮您呢...」

    「我自己来吧!」我打断了她的话。

    让我在阿纳丝塔夏以外的异性面前宽衣解带,这实在是有些羞耻,何况对方一直带着微笑的表情注视着我。我故作严肃地解起了纽扣,脱去外衣,又解去腰带,最后是衬衫的纽扣。

    「蓓忒小姐,能麻烦您不要盯着我看吗?」我把扣子解到了胸前,忍不住问她。

    「好的,大人,照您说的做。」她转过身去,将雪白的后背对着我。

    女仆泳装上衣的绑带非常纤细,因而姑娘挺拔而富有光泽的后背几乎没有任何遮掩,绳带绑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晃动的绳头仿佛是在诱惑人去拉扯。

    而仿佛与背后的绳结相呼应着,下装的白色围裙也由两条宽带系在腰上,在背后绑了个大的蝴蝶结,长出的绳头仿佛一对尾巴,随着紧致的腰部的扭动而摇晃着,调皮地碰撞着臀部隆起的曲线。

    我转过身去,在腰上缠了块浴巾。我抬起头时看见了轻薄的帘子上清晰地倒映着阿纳丝塔夏的身影,在她的身旁,名叫阿勒芙的女子正帮她解下裙子,她窈窕的身姿很快就显现了出来。趁她不注意,阿勒芙已经解开了她内衣,在帘子的这一侧我们同时听到了阿纳丝塔夏的惊呼声。

    「夫人,您这样我会有些难办的哦?我不能只洗您的后背的吧?」

    我分明看到两个身影连在了一起,从侧面看阿纳丝塔夏的腰离阿勒芙的腹部还留有一些空档,因为一对有些夸张的乳房抵在了她的后背上。一条手臂绕过阿纳丝塔夏的脖颈,想要摘掉被她紧紧捂在胸前的乳罩,而另一只手耍诈般的从她的臀部扯下了她的内裤。

    「这件也要脱掉的哦,亲爱的夫人~」成熟女性的声音魅惑而性感。

    「你让我自己来啦!呀!!」

    阿纳丝塔夏伸手去扯回自己的内裤的时候乳罩被趁机夺走了,她连忙用手去捂住乳房,可紧接着内裤也被脱了下来。

    「我也是名女性,夫人不用这么害羞的哦~」

    「怎么可能不会害羞啊!」阿纳丝塔夏的脸分明是朝着帘子的这一边。

    我猛地吞了口唾沫,阿纳丝塔夏那娇羞的声调和朦胧的身影实在是惹人好奇。

    「大人,这条浴巾可以拿掉吗?」回过神来,蓓忒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她的一只手已经捻住了我缠在腰上的浴巾。

    「啊...这...还是算了吧?」我支支吾吾的,因为方才的那一出,我其实已经...

    「为什么呢?明明是付了钱进来的,大人您这样子可不能好好享受我的服务哦?还是说...」

    烛台边上的器皿被酒精灯烧开了,不知道是否是器皿的独特设计,液体沸腾的声音格外的悦耳和明亮,浸泡着草药的水蒸腾出的熏香蒸汽仿佛从鼻腔直沁入大脑。我很确信在帘子的另一头也放置了同样的器皿,液体沸腾的声音让两侧的被故意压低了的对话声都变得模糊不清。

    「您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呢?」似乎还是位少女的女侍蓓忒主动将身子向我贴了过来,她左侧的乳房贴在我右侧的肋间,右手伸到了浴巾的折角处。

    「怎么这么没有边界感呢...」我小声嘀咕着,可这没有阻止对方进一步的侵犯,我低着头任由着蓓忒拿掉了裹在腰上的浴巾。

    「大人,您应该自信一点。就算称不上雄伟,您的风度也是足够为您赢得声望的。」

    被对方看光了。因为方才阿纳丝塔夏的动静,我的阴茎忍不住立了起来,此时暴露在这位年轻女性的目光下。

    「真可惜,您是和夫人一起来的...」

    蓓忒鼓起了脸颊,仿佛有点沮丧。她拍了拍身旁的按摩床,示意我躺上去。我躺在那上面,想着找点什么把那根仍然挺立着的玩意儿遮起来,可很快蓓忒就把一条用热水沾湿了的毛巾敷在了我的胸口。

    「大人,您的那里一直立着会很难受吗?需要我帮你吗?」蓓忒蹲在按摩床边,趴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她的手盖在毛巾上,已经移动到了我的腹部。

    「你要是不这样挑逗我的话,很快它自己就会下去。」我故意说得很坚定,好让对面的阿纳丝塔夏听到。

    「夫人,您的皮肤保养得真好,又细腻又有弹性的~」对面的阿勒芙故意掩盖住了我的求救信号。

    「谢谢...唔...轻一点...」

    「呀,乳房很健康也很有弹性呢!看样子到四十岁都不会垂下去...」

    我扭过头去想要看一下对面的情况,却和近在咫尺的蓓忒撞上了视线。她趴在床头,脸挡在我和帘子之间,她调皮地对着我的脸轻轻吹了口气。

    「大人,我做不到哦!您害羞得像个处男一样,哪怕我只是随便碰到您,您的那里都会变硬...」

    「不行就是不行,请不要擅自提供我没有要求的服务!」

    蓓忒皱了皱眉,起身再次打湿了毛巾,认真地为我擦拭起身子。帘子似乎隔开了空气,这边的空气因为我们彼此的沉默变得格外凝重,另一侧阿勒芙不断地挑逗着阿纳丝塔夏,用羞耻的话语逗得她惊呼不断,而逐渐放开的阿纳丝塔夏也似乎在适应着这种交流,讲起了一些更羞耻的话题。

    对面的空气从帘子的上方流下,而这边的气氛从门缝钻到了包厢外,使我们这一侧的气氛尴尬无比。

    「那个...蓓忒小姐,能告诉我您今年多大了吗?」我先打破了沉寂。

    「二十岁,下个月过生日就二十一了。」她的语调明显的冷淡了。

    虽然仅仅相差两岁,但我总感觉她应当是在学院里的年级,这种场合并不适合她。

    「你在这里多久了呢?」我继续向她询问。

    「我十六岁就被老板看中带到这里了,我是孤儿,收养我的父母都在下城区。」她倒是很坦诚。

    「你订婚了吗?」

    「呵,怎么可能啊?」

    蓓忒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转过身去,然后气氛又陷入了沉寂。因为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我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嘶!轻一点!」阿纳丝塔夏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响。

    「诶?肩膀和背都这么紧,我在这里工作了八年,从来没见过有哪位贵族太太会是这样子的呢?」阿勒芙惊讶地问道。

    「唔...」阿纳丝塔夏一时想不到解释,在这里说出她在酒馆的工作似乎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夫人您一定是总是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桌前吧?难道您是位作家?不管怎样,平时都要注意休息,您这么漂亮的眼睛要是近视了也会变丑的哦!」阿勒芙自己帮阿纳丝塔夏打了个圆场。

    「嗯...这双腿这么修长又这么匀称,同为女人我可是嫉妒坏了!夫人你可别乱动,让我好好给您按按...」

    听着阿纳丝塔夏的呻吟的同时,蓓忒也把植物油抹在了我的后背上,开始为我按摩了起来。我的腰酸痛无比,在她灵巧的手的按压下却逐渐放松了。

    「大人,其实您可以不用在意我的,这点问题根本称不上冒犯。」蓓忒的语气变得温柔了许多。

    「虽然收入要更高,要求也要更苛刻,但是我们和妓女也没有什么区别。」说到这里,蓓忒停顿了一下,见我没有出声,又继续讲了下去。

    「在内城给老爷们服务,这里的姑娘们都受过挺好的教育,这看上去挺好的...但这相当于把我们夹在了中间,要么做哪个老爷的情妇被人谩骂,要么就找个外城的男人结婚。我们这样的身份必不可能有什么平等的恋爱,不管怎样我们都是被嫌弃的。」蓓忒接着说。

    「不过我已经很知足了,至少这份工作让我和我家人的生活都过得不那么坏。贵族的老爷们都比较讲道理,即使有些霸道的也不敢在王家的场馆里欺负我们。不过...」

    蓓忒稍微停顿了,她示意我坐起来,开始擦拭掉往我身上涂抹的乳液和植物油。此时我能看到她的侧脸,她也能用余光瞄到我的表情。说实话,她的面容十分标致,即使放到学院里的贵族千金们之中也未必会显得逊色,是很典型的贝尔蒂中部美人的面相。

    她的身姿挺拔,肩廓已经长得成熟了。从侧上方看她的胸部应该比阿纳丝塔夏还要大一些,但并不会十分引人瞩目,属于既与苗条的体态十分协调又会显得饱满的类型,姣好的外缘线条被黑色的泳装勾勒出来,被白色的花边点缀着。

    「大人,说实在的,应该不会有几个年轻的姑娘不渴望爱情的,至少我不是那种人。我是读过书的,但这种知识让我对男人产生了与身份不符的挑剔,即使有男人愿意娶我,我也未必跟这样的男人相处得来。这些无知的家伙也许都大字不识,他们怎么能够理解我的想法呢?我做这份工作久了,自然能看出来哪个人是只管让我服侍、用我的身体,却对我的感受不管不顾的。」

    谈话暂告一段落,帘子对面阿纳丝塔夏和为她服务的阿勒芙的谈话一直很愉悦。她似乎习惯了这名年长一些的女性的放纵,随着她一起讲起了一些羞涩的话题。当我们停下交谈时,阿勒芙正好抛出了一个新的话题。

    「安娜小姐,我很好奇,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跟我讲讲,您的新婚之夜是怎么样的呢?」

    那自然是阿纳丝塔夏没有经历过的,因为我们只是假装成夫妇,实际上都没有结过婚。但新婚之夜该做的事情,我们却已经做过了,她稍加些演饰,便开始描述起那时候的情景。

    我们共同的经历从她口中讲出,在朦胧中钻入我的耳朵,被我自己的想象连成句子,回忆以加入了很多阿纳丝塔夏的修饰的方式浮现,令我感到无比羞愧,而那样美好的回忆同时也影响到了我的下身...

    「大人,我果然没看错您...」蓓忒也听到了阿纳丝塔夏的讲述,脸上泛起了红晕。

    「看到你们挽着手进来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十分恩爱,您甚至不愿意瞒着夫人自己出来找乐子。您明明是主顾,却从不像对下人一样命令我,总是说着『请』或者『麻烦你』这样的话,我都觉得很不习惯...而且在我转过身去的时候,您也明明可以走上前来,抱住我,或者解掉我胸衣的带子...」

    不知道为什么,蓓忒自顾自地越说越兴奋,她的视线也不自觉地聚集到了我立起的下半身...

    「蓓忒小姐,请您不要一直盯着那里看啦!」我把枕头放在两腿间,把那里遮住。

    「啊!对不起,大人!请原谅我的冒失!像您这样和蔼又有风度的客人并不多见,因此我一直觉得可惜,我想着能给您这样的绅士提供服务,一定会很愉快的,因为您是会在乎对方感受的人,好像夫人说的那样...」

    阿纳丝塔夏也说到了兴奋处,我因为过度羞愧而别过了头,刻意地不去注意她的话。蓓忒注意到了我的尴尬,便一刻不停地接着讲起。

    「尽管经常做那种事,但能够被满足的时候并不多,毕竟老爷们也只是花钱来享用我们的身子,我们不过是商品而已。但您是会把我当成一个人来对待的,哪怕只是您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一句问候或者一个眼神,我都会很感激。如果有这样的客人,我做梦都会梦到,甚至我会梦到和您这样的人做那些事...」

    蓓忒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我并不反感,就让她继续说下去。能让这位年轻的姑娘卸下伪装而坦诚地透露心声的人恐怕是很罕有的,我也因此明白了她一开始表露出沮丧的原因。

    也许我挺讨姑娘喜欢的?在遇见阿纳丝塔夏前我一直都认为自己大概是个不受欢迎的家伙。

    「大人,您让我想起了另一位可敬的先生,他似乎是王立学院的教师,很有智慧也很慈祥...对,明明他比我的父亲都要年长了,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了爱慕。十六岁的时候,他是我服务的第一个客人,他很细心地鼓励了我,给我讲很多新奇的神话故事。我很庆幸我的初夜是他的...因为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好像父亲一样温暖,我觉得很舒服,完全没有痛苦的记忆...」

    (由于篇幅问题,会另外专门写一章番外让蓓忒小姐来讲完这个故事哦)

    听着她娓娓道来自己的初夜,我不禁对这个姑娘产生了更多的同情,也为她遇到了珍视自己的人而感到欣慰。只不过...

    「您说的这位老先生,好像是我的上司...」

    听她的描述,是我的那位主任没错了。他未曾跟我提起过他的家庭,连他的名字我也不知晓,只知道他姓赫尔马尼,是个不大不小的贵族。做着这份薪水不高的工作,但貌似颇有些家业,这也难怪他总是出入这样的高档场所。

    「哈哈哈哈,真的吗?太意外了!我就说嘛,怎么您给我的感觉这么亲切。先生总是让我称呼他为老师,要不我也这么称呼大人您吧?」蓓忒的表情一下变成了和她年龄相称的开朗。

    「还是不要了,我会介意的。」这毕竟有些有违师德。

    「先生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总是点名让我给他服务,除了偶尔他想换换口味...哎,我明明不该奢求这么多的,但他叫别人去的时候我还是会有点难过呢...诶对了,他好像有快两个月没来过了,他写信给我说他身体不太好。能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吗?」

    「我也不太清楚,他总是神神秘秘的。他是请了病假,但那之前他脸色好像就不太好了。他已经回来了,应该过不久就能来找你了。」我如实回答道。

    「那太好了。」蓓忒松了口气。

    接下来我们的谈话都围绕着我的主任和我工作的学院,她似乎对骑士学院里的女孩子们很感兴趣,在帮我清洁完身体、做完草药按摩之后仍然孜孜不倦地问这问那的。看着她那对蓝宝石一样的眼前放出的憧憬的光芒,我也实在不忍心就这样结束掉话题。

    「蓓忒,我这边也结束咯!该把亚兰佐大人还给他心爱的夫人了吧!」

    她居然连我的名字都打听到了...

    「好吧,亚兰佐大人,那蓓忒先告辞啦~」

    蓓忒把一件浴袍递给我,替我穿上后向我再行了一个屈膝礼,随后迈着少女轻快的步伐略带蹦跳地离开了,阿勒芙紧跟在她身后,离开前向我抛了个媚眼。

    「亚兰佐,快一点!」阿纳丝塔夏在催促着我。

    帘子对面没有投射下人影,我便向浴池的方向走去,也没有看见她。我回过头去,发现她扭捏地站在柜子旁,倚靠在墙上,身上是和方才两位姑娘同样款式的女仆泳装。



Ex.1 牛奶浴池和女仆泳装还有...黑丝?!(下)

    「安娜,你真是个可爱的人儿。」

    故作镇定地坐到按摩床上,跷起腿,双手撑在身后把胸脯挺起,摆出这样一副妩媚的姿势引诱着我,可实际上脸已经红透了。

    「阿勒芙小姐说,你肯定会喜欢看我穿这一套衣服...呀!你在干嘛?!」

    这个包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知道我不需要忍耐,因此我直接走上前去,把手放在她头上肆意地抚摸着,另一只手则伸向了被诱人的黑色丝袜覆盖的腿。

    「滑滑的,和平时穿的白色的感觉不一样呢。」我的手更进一步侵犯到被深色花边点缀的弹力带的位置,再往上就会碰到她裸露的大腿根部。

    「你讲点道理,我都还没同意你碰我!」她抬起腿,把脚抵在我的肚子上,要把我推开,我则顺势抓住了她的脚踝。

    「是吗?你可都穿成这样了哦?」我用另一只手抚摸起她纤细而紧实的小腿,黑色丝袜的那种顺滑却略带点颗粒的触感实在令人欲罢不能。

    「既然我都穿成了这样,哪还有让你主动的道理?」

    穿着一整套女仆泳装的阿纳丝塔夏把腿从我的手里抽出,站起身来,一下扯掉了我浴袍的带子,我们两人都面红耳赤地盯着彼此的眼睛。

    她那双精致的灰绿色眼睛在金色的烛光下很是迷人,像是掺杂了薄荷的青苹果汁糖果,我的脸离她越近一些,就越能看清那层深色的瞳孔的收缩,而在那愈发聚拢的灰绿色眼球中,倒映的乌黑光泽也愈发显眼。

    「大、大人...请您下到,下到浴池里去,我会好好给您服务的...」阿纳丝塔夏的口吻突然变得符合起她的着装来,这让我一下子就失去了招架。

    被推搡着,我赤裸着身子走进了浴池里。浴池并不是很深,即使我在边缘被设计成类似椅子的构造上坐下来,里面填满的牛奶也才恰好到我的胸部。

    牛奶被加热到舒适的温度,不像是温泉那样令人难以忍受的燥热,感觉即使在里面泡上一个小时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

    阿纳丝塔夏在我的身后坐下,她像只鸭子一样跪坐在浴池边缘隆起的木板上,用手摁了摁我的肩膀,让我「躺」下去一些,让我仰起头来,这样我枕在橡木上的脑袋就恰好在她的两腿之间。

    「你不下来洗吗?」她把遮在裙子前的短围裙稍微收回去了些,这样我就能看到她的脸。

    「从这个角度看,会不会更大些?」

    阿纳丝塔夏努力地直起腰杆,把胸脯挺起来,同时又奋力低着头来看着我的脸,因而平常不太明显的下巴上的肉都被聚集了起来,形成了一条褶皱。

    「你很在意这个吗?」我抬起手,戳了戳她被泳装覆盖的乳房。

    「当然在意啦!女人总是会在意自己的身体够不够有魅力的。」她把手臂交叠在了肋间,垫在双乳下。

    「明明长了对这么漂亮的胸部,却总是觉得自卑,真搞不懂你。」我冲她笑了笑。

    「是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宠溺我?」

    阿纳丝塔夏撅起了嘴,像是在忍住她不经意露出的孩子般的笑容,这种撒娇般的表情让她的脸显得十分可爱。可我还没看多久,她便推着我的肩膀,让我坐直身体,随后搂住我的脖颈,弯下了柔软的腰,将她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脑后,慢慢地、直到那对富有弹性的肉块被压缩到极致。

    「如果能有阿勒芙小姐那样大的话,你的脸就会变得好像小孩子一样。我要把你的脸埋在我的胸口,说一通羞耻的话、甜腻的话,像是要把你宠坏一样...」

    「明明你不需要那样的胸部也可以做到这些。」

    「做不到,那些话太难说出口了,我会变得结结巴巴的,而你会在这个时候借机把我推倒。不可以,不可以的,你宠我已经宠得够多了,也稍微得让我宠你一下...」

    我们两人就这样保持了一小会儿的沉默,随着彼此的呼吸起伏,她压在我脑后的乳房微微触动,弹起又被压下。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用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咽喉,再从下颚游走到肩胛和胸口,最终停留在我的心口处。

    「怎么?还跳得这么平缓呢?」她有些不满地问道。

    「因为你还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不怀好意地讲道,可紧接着我的后脑就被她用胸部狠狠地撞了一下。

    「那接下来,我会做些很过分的事,你不许反抗。」

    她一边用指尖在我的脸颊上画着圈,一边低语着。她的辫子险些从肩上滑落,掉到浴池里,好在被她的手及时接住,因而她开始把两侧的辫子盘成盘,抵在后脑的柔软的触感也就此被挪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压在我肩膀上的重量。

    「帮我,把鞋子脱掉。」

    阿纳丝塔夏的右腿搭在我的肩上,黑色丝袜冰凉而顺滑的面料蹭着我的耳朵和脸颊,包裹着的是她纤细而线条优美的小腿。

    我轻轻扶住她的脚踝,把黑色皮鞋的带子从银色的卡扣中取出,将它从阿纳丝塔夏的脚上取下,她接过去放在了一边。

    在我的眼前,阿纳丝塔夏缓缓地弯下膝盖,让脚趾绷紧,用隆起的拇趾球轻轻地点在浴池乳白的平面上,让波纹荡起,被我的身躯阻挡。

    在她的引诱下,我伸出手去抚摸,用拇指轻轻按摩她的脚底,温热的牛奶随着我手的移动逐渐沿着丝袜面料的孔隙浸入她的脚。

    她有一双很适合跳舞的脚,足面修长,宽窄匀称,足弓的弧线优美,长度合适的脚趾自然而放松地聚拢着,并不会有哪一根脚趾显得十分突出,从拇趾到尾趾排列出一个舒适的拱形曲线。

    在这天生的骨骼之外,因良好的形体训练而锻炼出来的这双脚也颇有些肉感,皮肤和她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紧致而细腻。脚后跟和足底的肌肉饱满,不会显得臃肿,也不会过分地暴露出骨感。踮起脚尖站立的话,这样一双大小合适的脚能够有力地支撑起她的身子,又会自然地成为她美丽的双腿的延伸。

    「阿勒芙小姐说,有些男人会对女孩的脚非常着迷,你是这样的么?」

    她把左腿也搭在了我的肩上,让我脱掉她的鞋子,这样她的双脚都被我握在手中把玩着。我左手的手掌撑着她的左脚,用指尖轻抚她的脚心,右手则握着她的脚掌,继续用抚弄她的趾球和趾弓。

    「如果是这么漂亮的一双脚的话,想必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吧?」

    显然这个答案她不太满意,她把双脚从我的手中抽走,浸泡到牛奶里,屁股往前挪了挪,这样贴着我的耳朵的就变成了大腿上没有被丝袜覆盖的部分。几乎可以说,她骑到了我的肩膀上。

    「被那群大叔叫过去你们学校的时候,我可是在训练场上看过你可爱的学生们。那些制服裙子下裹着黑色丝袜的,年轻的、漂亮的,还很健壮的腿,像这样...」

    她把左腿横在我的咽喉前,左脚紧紧勾住右腿的小腿,随后以一种骄傲的胜利者的姿态玩弄起我的头发。

    「这种野蛮的战斗方式,我只知道维罗妮卡会用。」我抗议着。

    即使是力量弱于自己的女性,被用这种姿势困住我也很难挣脱,但是无论是阿纳丝塔夏大腿上的皮肤还是被牛奶浸湿了的黑色丝袜,抑或是还没被弄湿的部分,都同时紧贴在我的脸上,我便主动敞开咽喉,把下颚垫在她横在我咽喉前的小腿上,刻意地蹭了蹭。

    「阿勒芙小姐说的,我应该多在意一些自己最有魅力的部分。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在按摩我的腿。」她用略有些冰凉的双手轻轻揉着我脸上的肉。

    「亚兰佐,你说,你很喜欢这双腿的吧?你总是夸它们很漂亮,也很喜欢抚摸它们。那么,你有想象过吗?被这双腿欺负的感觉,像这样,你会喘不过气吧?」

    她的腿又收紧了一些,收缩的小腿肌肉抵着我的下颚,也挤压着我的咽喉。这个出生在南方冰原的贵族小姐自然有着她不为人知的野性,这种施虐的欲望绝非是她的演技,尽管她那甜美而温柔的嗓音还有不太自信的语气让她的话语听起来没有丝毫的威胁。

    「安娜,这里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大可以把你摁倒,然后随便做我想做的事。刚才蓓忒小姐已经挑逗得我够多了,我正想拿你来发泄一下呢。」

    我并不是一个受虐狂,因此我回应以同等的威胁。悄悄用了些强化法术,我的双手便有了力量掰开她紧缩的双腿。见力量上没有优势,她立刻缩回了双腿,但紧接着就用裙子蒙住了我的脸。

    「不行!今天你要配合我,让我欺负你、玩弄你,像这样骑在你的身上,这样我才会让你舒服。不然就算你把我推倒,你也不过是对着一团僵硬的肉块发泄欲望罢了!答应我,乖乖听我的话,把你的身子交给我...」

    阿纳丝塔夏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妩媚,比起命令,更像是在撒娇、或是祈求,令人无意识地顺从起来。她用脚跟轻轻地蹭着我的肋间,似乎是在说着,「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要把你的肋骨踩碎」。

    我很清楚她做不到,但我又享受着顺从于她的心情,似乎是因为我的身体被温暖的牛奶浴池浸泡着,逐渐变得慵懒了。

    「好的,悉听尊便,安娜小姐...」

    得到我的肯定后,她从我的肩上下来,进入到浴池里,搂着我的脖颈,在我的脸颊上「奖励」了一个吻给我。在她的要求下,我们面对面而坐。

    「安娜,你是故意要折磨我吗?」我伸出手去,索要着她,但这个距离我们的手不可能触碰得到彼此。

    「亚兰佐,你觉得这样就算是折磨了吗?那你就表现得再焦急一点,这样才能证明你对我的爱欲。乖乖坐好,因为我,还要惩罚你更多一些...」

    阿纳丝塔夏露出一副享受的笑容,在她年轻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她的双眼吸引着我的视线,她的胸部已经大半浸泡在了牛奶里,我只能看到她的双肩和诱人的锁骨,一条扶着池边、滴下乳白色液体的手臂。

    我大意了,这个距离我们的双手无法触碰到彼此,但她并非无法碰到我。她用右膝的外侧蹭着我左膝的内侧,随后我的膝盖被她逐渐抬起的小腿磨蹭,直到她的脚触碰到我的膝盖,我看到她那覆盖着黑色丝袜的膝盖从牛奶池中露出。

    「不可以摸我的腿哦,我知道你喜欢...」

    盯着彼此的双眼,阿纳丝塔夏用脚摩挲着我大腿的表面,慢慢地向里游走,直到她的膝盖再次被牛奶淹没,她的脚尖触碰到了我的下腹,我的大腿根部清楚地感受到她足弓的弧度。

    「脚也不许摸,乖乖地把你的手放好...」

    接着,她突然向一旁挪动了脚,此时她的脚正好...

    「喂,安娜!用脚的话也太...」

    「唔,已经这么硬了?是什么时候立起来的?」

    她一脸无辜地询问着我,她的脚趾翘起,用趾弓和姆趾球抵在我硬起的阴茎的下表面上,几乎将它抵到了我的腹部上。

    她轻轻地上下摩擦,沿着最敏感的根茎的脉络抚弄着,突如其来的刺激使我全身变得瘫软,方才被温暖的牛奶浸泡得慵懒的身体在这一刻被一股电流惊醒。

    「脚底是很敏感的,阿勒芙小姐如是说。她刚刚已经帮我都洗干净了,据说现在只能闻到香味了哦~」

    她肆意地用脚玩弄着我的阴茎,用脚趾触碰前端的环形褶,沿着这道凹痕磨蹭,灵活地运动着脚趾来搔弄这一敏感处,又沿着它一直向下,直到根部,她的脚底也不经意地触碰到了我浮动着的阴囊,我顿时有了一种备受威胁的紧张感。

    因为牛奶和丝袜的缘故,她的脚的触感无比的细腻和柔顺,仿佛有磁力一般把我的阴茎吸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踩在你那里的感觉,好让人兴奋...我能感觉到,脚心里能感觉到,你的心跳吗...这么坚硬地站立着,你的心脏一定怦怦地,把血液都送到那里去,唔,它跳动得好欢快,它说他的主人还想要我的脚呢...」

    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羞耻,阿纳丝塔夏涨红了脸。她的笑容绽放得更加开放了,方才的那种诡异的不适感从她的脸上消失,因为她真正地投入到了主导权的享受中。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觉得累了,她便把右脚搭在我的腿上,换左脚来继续侍奉的动作。

    阿纳丝塔夏是右撇子,因而对左侧的肢体她掌握得并没有那么熟练,左脚的力道明显的生疏了,在一瞬间我感觉她似乎是要把我的阴茎踩扁。

    「嘶,轻一点!」我抱怨道。

    「好啦,我已经在练习了!你要是想舒服一点,就给我的这只脚按摩一下。」

    她晃了晃搭在我腿上的右脚,于是我捉住了她的脚掌,按摩起她有些僵硬的趾球和脚趾,还有足弓处的肌肉。

    被我握在手里的这只脚仿佛是操纵某种器械的杠杆,足底敏感的肌肉受到按压,就会带动她的身体颤动,而后将这种颤动从另一只脚传达到我的阴茎上。

    当我的拇指试图钻进她最为脆弱的脚趾缝,她的腿猛地伸直了,几乎用整只脚踩在了我的阴茎上。

    「哦哦——」阴茎的前段抵在她的足弓上,挺起的中间部分与她的脚后跟亲密地接触着,我不禁因这强烈的摩擦全身颤抖,然后又用力捏了下她的右脚的足弓,同样的快感又产生了一次。

    阿纳丝塔夏脚上的肉还挺柔软,但这个器官把玩起来并非十分舒适,因为它的敏感度和她身体激烈的反馈才使把玩这个动作充满了乐趣。

    「够了够了!」她不耐烦地收回了脚,缩起身子让牛奶没过她的肩膀。

    「亚兰佐,你说,要是我把丝袜脱掉,光着脚踩在上面的话,你会不会更兴奋?」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捧着一团黑色的布,让其中的一小部分从牛奶池的表面露出来。

    「这...难道,你已经脱掉了?」

    「呵呵呵,是呀,不过我只脱掉了一只,你来猜猜,哪一边是没有穿的吧?」

    阿纳丝塔夏调皮地笑着,这一次她同时用上了两只脚,用足弓的侧面挤压着阴茎的两侧,同时上下摩擦着。

    她的双腿都浸泡在牛奶底下,而被加热后变得更为浓稠的牛奶填补着阿纳丝塔夏的脚和我阴茎间的缝隙,变得滑腻腻的,因而我无法判断到底哪只脚是裸露的,但至少有一只是...

    「唔...这样,根本没法猜...」

    「嘻嘻嘻,如果猜不到的话,今天你就用不了我了哦?」

    被阿纳丝塔夏用妩媚的表情挑衅着,不知是因为某种奇怪的好胜心,还是已经被激起的欲望所致,我变得十分专注于阴茎上的感官,而这也似乎让双脚的刺激变得更加明显。

    「呜嗯...亚兰佐,我会给你时间的,在你被我弄到射出来之前,或是我自己先...」

    双脚的动作变为用脚掌交替地抚摸,阿纳丝塔夏的动作变得兴奋,不时伴随着无规律的颤抖和抽动,而她的身前的液面冒出了些许气泡。

    「唔,好舒服...牛奶滑滑的,也很温暖...这样很快就会...」

    阿纳丝塔夏难以抑制地喘息着,脸上带着红晕,双腿的抽搐给我的阴茎带来了激烈的刺激,我的腰不自觉地颤抖了,似乎有些液体不自觉地从我的阴茎中被挤了出来。

    「安娜...你,难道是在...」

    「嗯啊,呃...你才、才发现吗?」

    她一边用双脚玩弄着我的阴茎,一边用手指摩擦着阴蒂自慰着。

    「该死,再这样下去我要坚持不住了...」

    我的腰已经绷紧,似乎随时会释放出来,我只得咬紧牙关忍耐着。可两边的触感似乎都没什么不同,而我越是专注地感受,麻痹般的快感就越强烈,我的感觉就越不清楚...

    「赌一把吧...」

    我抓起阿纳丝塔夏的右脚,猛地抬起,牛奶从包裹着她的腿的黑色布料上滴落。

    「猜错咯~」

    「不可能!」

    我同时抓起了她的左脚,结果是一样的。

    「安娜,你居然骗我!所以你脱掉的是什么?」

    她放声笑了起来,把一团挂满了牛奶的黑布扔在了我身上...

    「呜呜,牛奶灌进去的时候,有种被你射进来一样的感觉...」

    那是她的内裤,也就是说她现在大胆地展开了下身的肉穴,面对着我在自慰着。

    「阿纳丝塔夏,你这个学会说谎了的坏女人!」

    我放任自己的欲望,起身向她扑了过去。我强硬地抬起她的腿,在牛奶中摸索着找到了她的手,往下便是她裸露在外的阴唇,强硬地打开唇瓣把两根手指插入通道内,用力地抠动了几下。

    「呜啊,痛!别这样弄我!」

    阿纳丝塔夏打了我的手臂,我将手指从她的蜜穴中拔出,放到她的脸前,把并起的两指缓慢地分开,粘黏在上面的浑浊爱液被拉成两道丝线,随着纯白的牛奶露珠在上面聚集而缓慢地降下,处在上面的一条率先跌落,两道丝线便牵连在了一起。

    「看看吧,明明你也早就忍不住了!」

    我把粘着她爱液的手捂在她的胸口处,果然,心脏跳得很厉害。

    「唔,不要把我的体液抹在我的胸口...」阿纳丝塔夏求饶着望向我,我们两人都沉醉在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中,因而比平时的举止都要疯狂得多了。

    「那,让我的精液涂在你的身上,如何?」

    我故意站起身,把坚挺的阴茎显露在她的眼前,粘在上面的牛奶滴滴答答地落在她隆起的双乳上,我再往前一些,纯白的液体就涂在了她的脸上。

    「好啊,我很乐意哦~」

    她用手把我的阴茎贴在自己的脸上,伸出舌头舔掉了一些上面粘着的牛奶,又亲吻了一下阴茎的前端,让白色汁液黏在她的唇上。

    「不过呢,奶这种东西可不是像这样,从这个器官里生产出来的哦?」

    阿纳丝塔夏微笑着,一边用红润的舌尖舔掉嘴唇上粘着的牛奶,一边用手捧起自己的乳房,让聚拢起的乳沟舀起一些牛奶,滑腻的液体顺着她乳房的表面或是滑落、或是流入她的「容器」中。

    「只有乳房才会产生奶的,所以让我来喂你吧,亲爱的?来,坐下。」

    我顺从地被她牵着手臂,坐到了她的身旁。我的手爱抚着她因沾上了牛奶而变得润滑的后背,顺着一条隆起的腰肌一直到凸起的肩胛,然后是那仿佛是用来盛放鱼子酱的瓷碟般的背心,再把黑色的系带轻轻扯下。她任由我摘下她的胸衣,让她的双乳也沐浴在牛奶中。

    「好舒服呀...」

    敏感的乳头触及到温热的牛奶,白皙的肌肤透出了血色。阿纳丝塔夏的皮肤天生的洁白而纯净,即使是贝尔蒂中部的艳阳也没能让它变暗,此刻泡在牛奶中仿佛融化的乳酪,我甚至担心起什么时候她会完全融化在牛奶池中,直到热气蒸腾出血色,诱人的身躯才和这牛奶分明了界限。

    「亲爱的,帮我洗一洗吧?」

    她侧身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滴落着牛奶的左臂轻轻环绕在了我的颈后,左腿外侧蹭着我肿胀的阴茎。我用左手捧起池中的牛奶,轻轻敷在她右侧的乳房上,稍微用力地揉搓起来。

    「嗯...呃呃...好舒服...」她发出了娇嫩的喘息声。

    「真是奇怪,安娜,平时你的乳房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我稍微用力抓握那团柔软而温暖的肉,手指陷入其中又被弹回的触感十分令人满足,阿纳丝塔夏也因为我的动作扭捏着身体,大腿不断地蹭到我的阴茎。

    这对乳房就在我的眼前,侧面和下缘的柔美线条与腋下的肌肉相连着,一旁则是她成熟的锁骨。她的侧颜和乳房都保留着少女的青涩,可这副锁骨和依然整挺的肩胛则告知着她的身体已经成熟,无论是给予还是接受,性的宠爱都是这副身体所渴望的。

    「安娜,你根本不用自卑。脱掉衣服后,你这对乳房的魅力才会真正体现出来。她们是多么的惹人疼爱,令人不忍心去蹂躏,你应该自己体会下...」

    我牵起她的右手,把她的手掌捂在她右侧的乳房上,牵引着她的手腕让她揉动自己的乳房。我的右手则反手握住了她的左乳,食指挑逗着她已经隆起的乳头的下沿。

    「嗯唔...是的,摸起来很舒服...」她红着脸说道。

    「如果再大一些的话,我的手就抓不住了。」我亲吻了她左乳的侧面。

    「你这么喜欢的话,就真是太好了。」

    阿纳丝塔夏宠溺般地吻了我的嘴唇,接下来她更加大胆地面对着我跨坐在了我的身上,右腿置于我的两腿间。我能感觉到她股间的唇瓣在亲吻着我的大腿,即使在满是牛奶的浴池中也能感受到些许的黏腻在那里停留。

    她挺起身姿,右手抓起右侧的乳房,将已经挺立起的乳头送到我的唇边。

    「含住吧,亲爱的~」她用故意压低了的声线发出邀请,刻意模仿着成熟女性的口吻。

    我配合地将阿纳丝塔夏的乳头含在口中,用嘴唇爱抚、用舌头挑逗,让她发出满足的笑声。

    她怜爱地抚摸着我的头,用手捧起些浴池里的牛奶浇在乳房人上,一些滑入了她的乳沟、沿着她的躯干流回浴池,而更多地则顺着乳房的曲线滑向乳头...

    「吃吧,慢一点哦...」

    乳头上沾染的牛奶被我尽数吮吸进了嘴里,少女般娇嫩的乳房在这时竟也变得充满了母性。

    煮沸后过滤好,再加热装置保持温度的新鲜牛奶味道十分浓郁,再混合了她皮肤上沾染的清香和她本身带有的体香,在我的口中汇聚成了一种欲罢不能的奇特味道,我便抓握住她的乳房,卖力地吮吸起来。

    「嗯啊...亚兰佐,我的乳房里面,好像真的有什么要被吸出来了...怎么办?」她带着粗重的喘息,欣喜地在我耳边呻吟着。

    「哼哼,你也很激动呢,变得好硬...」

    在牛奶底下,她松开了乳房的那只手摸索到了我的阴茎。她只是用手指轻轻触碰,没有给予更多的刺激。保持着乳房被含住的姿势,她有些艰难地变成单膝跪下的姿势,把右腿的丝袜脱下,把哗啦啦地流淌着牛奶的黑色布料放在我的肩上,用她裸露的膝盖触碰我的侧肋。

    「就用这个,你要射在里面,这样才不会弄脏这个池子哦。」

    阿纳丝塔夏重新恢复成跪坐在我双腿上的姿势,她的右手攥着丝袜的开口,摸索到我的阴茎,把阴茎从开口处套入,弹力带一直包裹到阴囊,她的手握着这方才亲密地贴着她的腿的布料,收紧、放松,在肿胀的阴茎上滑动着。

    丝袜的材质略有些颗粒感,在牛奶的润滑下、随着她包含的抓握,摩擦、牵扯着我敏感处的皮肤,让我的身体变得比浴池里的牛奶更加燥热,我的牙齿在不经意间咬到她的乳头。

    「啊!疼,这个不能吃...」

    我往她的乳房上浇上牛奶,贪婪地吮吸着,同时享受着她舒适的手交。为了安抚她,我用舌头放出魔力,让她的敏感的乳头因接触到暴露的魔力而产生麻痹感,她舒服得握住了我的阴茎,把乳房贴到了我的脸上。

    「就算很舒服,你的脸也要放松哦?你一紧张就会咬得我好痛...我帮你擦擦脸吧~」

    不,这样做太羞耻了!她用空闲的左手往左乳上涂抹上牛奶,把那只乳房的软肉挤到我左侧的脸上,像是用柔软的毛巾擦拭一样动了起来。她的乳头一同在我的脸上摩擦,不时蹭到我的眼睛。

    「呜呜呜——」我忍不住抗议道,可换来的是脸上更强的弹性触感。

    「怎么啦?就算我的乳房不能把你的脸埋住,这样也应该挺舒服的吧?啊,嘶——」

    阿纳丝塔夏挣扎了一下,把被我含住的乳房取出,乳晕周围的肌肤发红着,乳头上有个牙印,似乎已经被吮吸得红肿了。

    「你也吸得太用力了,还咬我...」

    她的眼角貌似渗出了泪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浴池的雾气所致。尽管是这样,在浴池底下的那只手仍然在服侍着我的阴茎,我感到渗出的汁液粘在黑色的布料上,被渐渐抹匀了。

    「对不起,安娜。你弄得太舒服了。」

    我摸索到阿纳丝塔夏爱抚着我阴茎的手,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抚摸她的手背,给她陪着不是。随后我轻轻抓住她右侧的乳房,在指尖放出治疗法术给她的乳头消肿。

    「咿呀,好痒啊,不要这样子!」她挣扎着,可乳房被我握在手里,她无处可逃。

    「别动,安娜,乖乖听话!」我严肃地斥责了她。

    「好吧,先换一边...」她改成左腿置于我的两腿间,改用左手来进行手交,同时把左边乳房的乳头递到我的唇边,让我含住。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享受吧?」

    我含住她的乳头,让她浇上牛奶,这次我改用缓慢的舔食,另一侧的手不断地释放着治疗法术,有意地让她两边的乳头受到同等的刺激。

    而我空出的右手,顺着她的小腹找到了她的蜜穴,我把饥渴的唇瓣撑开,用我的中指和无名指暂时缓解她下身的馋意,将她肿起的阴蒂掐在虎口处,并着摁在外面的拇指用揉捏的方式刺激着她阴道的上壁。

    「啊啊啊!好舒服!嗯呜呜呜——」

    阿纳丝塔夏局促地扭动着身子,不惯用的左手的动作明显地要凌乱得多,但也带来了别样的快感,想象到她纤细却饱满的手指正卖力地讨好着我,就感觉到她每次滑动的动作都好像要将精液从我阴囊中挤出。

    「亚兰佐,你的手...你弹琴的手...好像捻着琴弦一样...呃呜...呜呜呜呜...在疼爱着我...而我也在用我的乳房在...呜嗯嗯嗯!受不了...我们在一起怎么会变得这么色情...啊啊啊——」

    我用拇指搓捻着阿纳丝塔夏的阴蒂,好像拨弄着比维拉琴的低音弦,略微用力按压,再任由其因弹性释放,一次一次地挑逗着她最具快感的性器。比起费力演奏拨弦乐器,玩弄这样一个稍微注意力地触碰就会引起激烈的反应和产生魅惑的呻吟的器具似乎要有趣得多了。

    悦耳的呻吟和喘息对我而言无疑是一种刺激,在这过程中阿纳丝塔夏不断地用丝袜套弄着我的阴茎,嘴里支支吾吾地喊着我的名字,双乳和私处同时的刺激早已让她的呼吸紊乱不堪。

    「亚兰佐...亚兰佐...亚兰...呜嗯嗯嗯嗯嗯——」

    在到达临界的前一秒,我感受到她身体的抽搐,于是在指尖用了冰冻魔法。

    剧烈收缩的肉壁夹紧了我的手指,让她正热烈的身体中最炙热的通道内感受到极寒,即使是涌出的暖流也无法阻挡集中在这一点的冰冷,她失控般地发出闷哼,随后是抑制不住地尖叫。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

    在阿纳丝塔夏到达高潮的同时,我也不再忍耐,握住她的手快速套动阴茎,让自己也畅快地把精液射出。

    「呜哈、哈啊、哈哈...」

    我将手指从她体内取出,也松开含在嘴里的乳头,让带着高潮的余韵的年轻躯体瘫软在我的怀中。

    我仅仅给她留了喘几口气的空闲,便将她抱起,放到一旁的床垫上,任由我们身上滴落的牛奶将其沾染。

    我摁着阿纳丝塔夏的双手把她压在身下,用嘴堵住她的嘴唇,肆意地舔弄她的口腔,让还未完全瘫软的阴茎蹭着她大腿的内侧,把还未清理干净的残余的精液涂抹在她细腻的皮肤上。

    「呜呜...」

    直到她的舌头变得僵硬,不安的手拍打我的后背,我才从她身上移开,自己躺在床垫上,把她拥入怀中,她柔软的乳房因为身体的重量挤压在我的胸口,我宠溺地用双手在她的背上爱抚着,从臀部一直到肩胛,享受着腰背上肌条的腻滑。

    「呼...呼...太激烈了...里面还凉飕飕的...用魔法也真是太过分了...要是我也会的话,我一定让你第二天起不来床...」

    阿纳丝塔夏的细长的发丝瘙痒着我的脖颈,同样骚动着我的还有她抚摸着我肩膀的手掌和吐在我咽喉的热气。

    「安娜,在做爱这方面,你真是无可挑剔的伴侣...」我揉着她的臀部,一边说道。

    「做爱这种事,和喜欢的人做才叫做爱吧...只有和你一起我才会这么投入,明明穿着衣服,我却好像赤裸着身子站在你面前。」

    阿纳丝塔夏的下巴抵在我了锁骨的中央,欢爱后她灰绿色的眼眸变得迷离了,仿佛能把我吸进去一般,睫毛上也还挂着晶莹的液珠,我不禁伸出手去抚摸起了她的脑袋。

    「你现在可是裸着的。」我怜爱地嘲弄着她。

    「那就干脆继续做吧?」她解开了身后的蝴蝶结,让女仆泳装的蝴蝶结散开,一边扭动着身子让裙子褪下,一边蹭着我的阴茎,表示着她还没有尽兴。

    「好啊,用你喜欢的方法来吗?」我抵住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扶起。

    阿纳丝塔夏这位内心叛逆的贵族小姐尽管常常会像含羞的少女一般期望着伴侣的主动进攻,但她真正喜欢的是自我掌控的感觉,所以骑乘位的姿势常常能让她更加满足。在她主动扭动腰胯时我便不需要消耗太多体力,并且能在她疲惫时把她搂在怀里,这种亲密的感觉也是我所喜欢的。

    「不要,我累了...」经过一番折腾,加上温热牛奶浴的浸润,她已然变得慵懒了起来,赖在我的身上不肯挪动,撒娇般地用脚掌的里侧拍打着我的胫骨。

    「那就——」

    我转身将她放到床垫上,让她仰面躺下,抓住她的脚踝把她的双腿直挺挺地抬起。

    「唔...从来没尝试过的...」

    为了让自己不用跪得太难受,我在她的臀部下面塞了一个枕头,让她的蜜穴能被抬高一些,入口处也能略微斜指向上方。我用一条手臂把她匀称而修长的双腿抱在怀中,另一只手脱下她仅剩的一条丝袜,让她光洁的双腿全部裸露出来,最后再用那条丝袜把她的脚踝绑在一起。

    「咿呀!干嘛把我绑起来?」

    阿纳丝塔夏想要挣扎,却被我趁机突入了蜜穴,那里仍然保持着湿润。

    「啊呀!这样子,感觉骨盆被撑开了...你的...塞得好满...」

    毕竟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我几乎一口气把整根阴茎都塞了进去,充分扩张的通道也足以容纳下我的整根阴茎,让她不至于承受被突入宫颈的痉挛疼痛。因为双腿并拢着,盆骨带动通道紧紧地裹挟着阴茎,就连平进入时自然敞开的阴唇的唇瓣此时也好像真正的嘴唇一样紧紧含住了送进其中的美味性器。

    「这样子,我只能看见自己的腿,看不到你的脸啊...」

    「没事的,安娜,我能从缝隙中看到你的表情,你就躺着休息,喊着我的视线,还有舒舒服服的交合的感觉吧。」

    说着,我开始前后抽动阴茎,在她产生着爱液的蜜穴中搅动起令人羞耻的浪花,听着这令人愉悦的声音,我仿佛把她的内心搅动得一团糟,而她的蜜穴则贪婪地吮食着坚硬的阴茎,层叠的肉壁包裹着蠕动,仿佛那里的每一小片肌肤都被这细密的黏膜消化着,吸收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安娜...呃呃...你的腿,好漂亮...这里的肉,真想咬一口...」我的手握在她的小腿上,小腿肚的肌肉因为牛奶浴的缘故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变得柔嫩。

    「你咬...啊啊...你就咬吧...呃呜,但是轻点...」

    透过两腿间的间隙,我看到她满脸的潮红,不禁担心起她是不是被性爱的快感冲昏了头,说起了胡话,但还挂着牛奶露珠的腿实在过于诱人,让我在享受着交合的快感之外忍不住舔舐了起来。

    「唔,好嫩,好有弹性...」

    我又轻轻地用牙齿咬,紧致的肌肉和皮肤将我的牙齿弹起,松开时留下浅浅的粉红色牙印。

    若是平时以我主导的体位做爱,那我的注意力想必一定会被阿纳丝塔夏俏丽的脸所吸引,抑或是她无比诱人的胸部。

    她的腿或是岔开让出「门户」,或是被我扛在肩上,但像这样让双腿并拢、伸直还是头一次,我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这双无与伦比的腿给占据了。

    「舒服吗,安娜?你的里面裹得好紧,紧紧地缠着我...」我用左臂抱着她的双腿,空出右手来抚摸她大腿的根部。

    「嗯...慢慢吞吞地进来再出去...我的腰变得好麻...呃呃...受不了,里面好像融化了...」

    是的,温暖的腔内和不断交缠着的爱液令我感觉到阴茎仿佛已经不属于我的一部分,那温暖的包裹感和刺激不断地吸引着我的腰部,我总是进去得猛烈,出来得不舍,胯部和阿纳丝塔夏的臀部碰撞发出「啪、啪」的声响,回应着腔内的滋滋水声和我身下的女孩的娇喘。

    阿纳丝塔夏今天的叫声格外地欢快,我进出的动作好像是在拉动着风箱,在她愉悦时攒好的气体会被推入她的咽喉,掠过声带之后蹿入鼻腔,因而音调高亢而尖细。

    「亚、亚兰佐!快一点...呜啊...快一点吧...我想、唔,再高潮...一次...」她用宛如假声的尖细腔调祈求着,她的腰在配合着我的抽送扭动着,让通道的内壁和阴茎摩擦得更激烈。

    「好啊,我很乐意让你满足...」

    我的双手顺着她的小腿的线条滑落到她的膝窝,用虎口掐住那个柔软的地方,用手掌推着她的大腿让她的双腿朝她身体的方向折叠,这样她的蜜穴口就成了一个几乎朝上的姿势,我将阴茎拔出到只剩前端留在她的通道内,再用力地顶进去,一下又一下,再逐渐加快频率。

    「噢、噢...好激烈...里面都在震动...」阿纳丝塔夏的呻吟声变得低沉。

    每一次的撞击都会让阿纳丝塔夏臀部和腿上的肉跟着一并颤抖,从双腿的缝隙中我窥探到她的乳房和肚子也被这种撞击震动着。这种震动也由外部扩散到腔内,让我的阴茎和她的蜜穴一起欢愉地蹦跳着。

    阿纳丝塔夏的蜜穴中流出了白浊的分泌物,在被阴茎带动着从通道中一点一点地流出,最后被唇瓣挂住,逐渐被流出爱液的冲淡。

    「安娜,你真是美丽的个尤物,是神创造的最好的女孩,你的小穴就像是精灵的魔具,让我上瘾了...」

    我用话语挑逗着她,这样的方法每次都会奏效,她加速的心跳通过蜜穴的收缩传递给了我,那是独属于她的爱语。

    「呃呃...亚兰佐...不要说了...我的脸好像要胀破了...呜呜...本来已经很舒服了...这样子弄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呀啊啊...」

    挺直的腰感到疲惫,我便放下她的腿,让她的身体侧过来。我一手在膝窝处握着她的腿,一手扶在她腰胯间的软肉上,用这个更轻松姿势继续着猛烈的交合。

    「安娜,看着我!告诉我,你满意吗?」

    我推动着阿纳丝塔夏的腰,她顺从地把侧卧的半身转向了我,与我四目相视。她的表情因为激烈的快感而些许扭曲,白皙的脸像是被烧红的钢坯,仿佛触摸就会被烫伤。迷人的腰部线条因为脊柱扭转的缘故被拉长和扭曲,形成美丽而立体的曲线。

    「我好舒服,亚兰佐...你的...肉棒...呃哈...好硬!我...真是完败...完全被你支配,真是完败...」

    在交合的疯狂中,阿纳丝塔夏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听着下流的词语伴随着娇喘和呻吟从她的口中说出,我不禁嗤笑了出来。她的手无处安放,因为这张特殊的床垫上没有床单,她垫在身下的右手的五指只得紧抠住软垫,另一只手则紧摁在我扶在她腰上的手上。

    「这不是你的手该放的位置,安娜,明明有更合适的地方...」

    我抓起她的左手,将它摊开摁在了她的左乳上,让她握住自己的乳房,这样的姿势仿佛是在性交中索求着更多的快感,极尽魅惑,我不禁感到心跳连同着阴茎里的脉搏都变得强烈了,在搅动中无意地触碰到了她的敏感点。

    「啊啊!感觉全身...都要变成性感带了!」

    「是啊,阿纳丝塔夏,你真是一只性爱精灵!」

    「怎...怎么会有这种精灵啊?!」

    「那你就是第一只,世界上诞生的第一只!」

    「唔...让我做个人类吧!怎么会有...哈啊...不会用魔法还要、呜...被这样...压在身下的精灵?」

    我们用放纵的言语挑逗着彼此,让交合的快感不仅限于性器的摩擦和肢体的爱抚,而是在枯燥的重复的运动中填补彼此的心。我们对彼此的爱欲来自于信任,个性上的相适与交流上的热忱,这个令人怜爱却又天真的贵族姑娘总是说出牵动我肺腑的话语,性爱只不过是我们交流的一种方式——最为放肆、最为欢愉、也最为直接的一种。

    「我爱你,安娜,阿纳丝塔夏...我爱着你的全部...」

    「我也爱着你,亚兰佐...亚兰佐·齐乌...」

    「你从没念对过我的姓氏!」

    在最为投入时,我扯掉了束缚着她脚踝的丝袜,让她的双腿也有如怀抱般打开。我把身体压在她纤细的身躯上,用身体的力量一次次撞击着她的体内,一次次把她少女般娇嫩的双乳压扁。

    阿纳丝塔夏抱住了我的,双手握着我隆起的肩胛,却又生怕指甲将我的皮肤伤到。她主动送上香软的双唇,温润的舌头主动地窜入了我的口腔,她的双腿也如同怀抱一样缠绕着我。她的腰因小腹中的快感而隆起,我便将手臂垫入这个缝隙中,让我们的躯体达到最大程度的接触。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的吻仿佛在说,因她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兴奋地到处乱撞,仿佛在报复着我蹂躏着她的体内,把她的下腹冲撞、搅乱得一团糟。

    「啪滋...啪滋...啪滋...」这种声响回应着她的爱意。

    「呜呜呜!呜姆姆姆姆——」

    阿纳丝塔夏高潮了,毫无预兆,只是突然全身缩紧,连指尖和脚后跟都仿佛要嵌入我的背,她的乳房仿佛要挤进我的胸腔,而她的蜜穴则更是死死地抓住了我的阴茎。

    这不是我需要理会的,只是往复着进出的动作,在她的痉挛停下前利用这份吸力让自己射精,爽快的爆发仿佛让我被这个迷人的性器吞食,我的全身都化作喷涌而出的液体进入了她的体内...

    「哈啊、哈啊!这里是天堂吧?我死了么...」

    最后一丝精液从尿道中被挤出,我放开了她的嘴唇。

    「还没完呢,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易地解脱?」

    我将不顾她的蜜穴还紧紧地抓着,她的身躯还死死地搂着我,我的阴茎就从她的体内挣脱,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我的右手则摁在了她的小腹上。

    「咿呀啊!别这样,才刚刚高潮过...」

    「安娜,连续来两次会不会让你站不起来呢?」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咿呀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双指有力的弯曲扣动和进出,还有小腹上的压力,阿纳丝塔夏蜜穴中最神秘的软肋被我轻易地找到,我便对着那里释放出魔力,让她的身体如触电般绷紧,她双脚撑着床垫,脚趾和手指一并嵌了进去。

    「咿咿咿咿——!停下来啊!求求你!我受不了了!!」

    她尖叫着,双眼中溢出了泪水,很快便是全身的剧烈颤抖,大量清澈的汁液从她的尿道中喷出,沾湿了我的整条手臂,溅在我的身上、弄湿了床单。

    「尿出来了...太丢人了...」

    潮喷的快感令阿纳丝塔夏几乎陷入了恍惚,她瘫倒在床单上大口喘着气。

    我本想拥抱住她,可蓓忒小姐敲了门,在门外提醒我们包间的租赁时限就快到了。我只得马虎地清洗了身体,用热水冲洗了一遍,又用湿毛巾帮阿纳丝塔夏把弄得一大糊涂的股间擦拭干净,再换了条毛巾擦拭她的身体,最后再帮这位赖在床上不肯移动的「虚弱」的女孩穿好衣服。

    从傍晚光顾,离开时早已入了夜。仍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的阿纳丝塔夏一路让我搂着她,脑袋一直靠在我的肩膀上,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她下城区的家里。我把她抱到床上,脱掉了衣物,搂着她哄她入睡。在沉寂而温暖的梦中,我听见她呢喃地埋怨着我,却又咯咯地笑着。

0.gif

Frandica

弃更,追更请移步Pixiv或ESJzone
  • «
  • 1
  • 2
  • »
  • Pages: 2/2     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