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住院部的窗外看到一个保洁师傅吃饭,在窗外的天台上,保洁师傅一个人躲在窗台后的阴凉处,默默地吃着自己带的盒饭。长长的阳光把墙壁分割开来,阴影落在身后,留在很远的地方。
我来到急诊科,今天有很多二阳的病人。他们或神色凝重,或面露轻松。我看着抢救室里有一个家属带着很小的孩子,小朋友张着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看着这个世界。滴答作响的仪器声音夹杂着喧嚣的家属交流,初夏的微风一点点渗入衣领。
我扒拉了两口,咳嗽了俩嗓子,最近我们科的老师好像身体也都不好。头晕晕的,可是四肢却重重的,抬起脚步,仿佛世界都被倒转。记忆扭转,好像我们还在抗疫,又好像疫情已经很远很远。
口罩里黏满了咳嗽的唾液,把面颊包裹着满满的。时间滴答作响,可病人却感觉越来越多。看了一下手机,哦,原来520都已经过去了。朋友圈里多了几个告白视频,昨天好像有谁订婚了,迟缓的脑袋却一点也没有印象。
下班了、下课了、放学了,却一点不想回家。我该去哪呢,站在门口,看着奔流不息的人群。门口卖烧饼的师傅还在叫嚣,旁边小学的孩子又不听话了,拾荒的师傅又想来医院翻垃圾桶。我拿着N95的包装袋,失神的任由记忆翻滚。
哦,原来已经第四年了。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坐在公交车上睡觉,不想知道坐在哪一站,想躺在车上,想小小的灵魂任由放逐。在长长的过江大桥上,有那么一辆公交车,车上有那么一个乘客安静的假寐。
他的手机里有那么一个电话,而那段记忆还将流向远方。